彼时的爱尔兰还“穷苦”,“落后”的代名词。

巴特勒爵士在爱尔兰的土地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收入,直到威廉·都铎成为爱尔兰的代理总督后,他们才因种植土豆和甜菜而在英格兰的对外贸易里有了一席之地。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实力的人,只是没赶上好时候,而且还极为不幸地遭到了小人的打压。”威廉·都铎先是恭维了巴特勒爵士一句,然后略带歉意道:“很抱歉谈起你的伤心事,只是我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还要涉及那些让我们感到不愉快的人和事。”

“您无需在意我的感受。”巴特勒爵士的眼神骤然一冷,合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很感谢上帝没有让我被安妮·博林那个女巫所蛊惑,只是诺福克公爵还有博林一家给予我的耻辱,我至今难忘。”

说罢,巴特勒爵士尤不解恨道:“如今安妮·博林已经顺应上帝的旨意,被打入无尽的地狱之中。然而卑劣至极的诺福克公爵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他跟珍·博林(乔治·博林的遗孀,罗切福德子爵夫人)那个贱人一起,厚颜无耻地抢走了属于我的土地,还有属于我的荣誉。”

“你当然有资格怨恨。”威廉·都铎十分公正道:“托马斯·博林和乔治·博林一死,那块奥蒙德伯爵的领地便不存在任何争议,理应由你来继承。”

“可是这块领地却落到了诺福克公爵的手里。”巴特勒爵士怒火中烧地捶了下扶手,差点打翻了一旁的银酒杯。

“冷静,我亲爱的阁下。怒火可解决不了问题。”威廉·都铎示意佩罗特总管将酒杯拿走。

巴特勒爵士也注意到自己的言行有失,于是歉意道:“殿下,还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之举。若不是小人太过于可恶,我也不会失态至此。”

“爵士,我已经告诉过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拘束。”威廉·都铎阻止了巴特勒爵士的请罪行为,语带惋惜道:“因为我对诺福克公爵的痛恨不亚于你,所以在我面前,没有必要掩饰你的愤怒。”

“殿下,我想我应该明白您为何会来找我。”巴特勒爵士并不笨,甚至觉得威尔士亲王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所以顺势而为道:“只是我远不如您得蒙上帝的宠爱,所以还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你在爱尔兰有很多土地,对吗?”威廉·都铎抿了口葡萄酒,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道:“等诺福克公爵想要买下爱尔兰的土地时,你得压低价格出售给他。”

“可是殿下,诺福克公爵坐拥英格兰的大片土地,远比三个奥蒙德伯爵起来还要富有。他怎么会看得上爱尔兰的土地?”巴特勒爵士认为威廉·都铎是在开玩笑,但是后者的眼神告诉他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