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理查德·克伦威尔默默记下国王的命令,然后在亨利八世的疲惫挥手下退出了房间,结果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又怎么了?”亨利八世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在理查德·克伦威尔开口前警告道:“别跟我说些没用的废话。我现在只想听到诺福克公爵人头落地的声音。”

“是的,陛下,我也很抱歉再次打扰到您。”理查德·克伦威尔能清晰感受到冷汗钻进衣领子的粘稠感,强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道:“金斯顿总管刚刚递来消息,说是萨里伯爵疯了。”

“疯了?”亨利八世睁开了越来越小的眼睛,肥胖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讽刺:“那他疯的还真是时候,怕是诺福克公爵要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过一把慈父瘾,给自己的儿子留条后路。”

理查德·克伦威尔低着头,沉默地将一封信递到亨利八世的手边,然后毕恭毕敬道:“诺福克公爵给你写了封信,说是里面的一切胜过他在审判上的千言万语。”

亨利八世虽然乐于听到诺福克公爵人头落地的声音,但是他也想看看这个老狐狸死到临头了还能挣扎出什么浪花,于是拆开信后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然后嘴角边露出一抹带血的微笑。

“这个痴心妄想的老狐狸。”亨利八世将手里的信揉成一团,十分愉悦地骂了一句,然后将其投到壁炉里。

理查德·克伦威尔突然觉得屋里的温度热得像是撒旦的地狱,而霍华德家的希望也跟着信件一起被烧得一干二净。

“通知议会召开紧急会议,通过一项将犯了叛国罪的疯子除以死刑的新法案。”亨利八世觉得他有必要亲临霍华德一家的死刑现场。

看着萨里伯爵死在诺福克公爵的前头,一定是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是的,陛下。”理查德·克伦威尔离开时几乎将脸庞贴到自己的鞋尖,然后在踏出国王房间的那一刻跌了个踉跄,差点跪倒在走道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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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塔的牢房已经被霍华德家的成员塞了个满满当当。这座由征服者威廉建造的中世纪堡垒经过几个世纪的洗礼,显得阴森而又破旧,甚至每天夜里都能听到鬼魂的哭喊声。

诺福克公爵虽然犯了叛国罪,但是因为其崇高的社会地位,还是能被软禁在最好的房间里。可即便如此,这里的居住环境还是糟糕地让诺福克公爵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