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网络暴力,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补充了一句,“我估计到死也告不了几个。”

这话说的无心,但听者却有心,边伯贤缓缓放下手机,凝视着眼前不正经地半靠在墙壁上的女人,沉声问道:“为什么?”

简无虞换了个倚靠的姿势,敷衍道:“有什么为什么,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边伯贤并不信。

眼前的人看起来对死亡有超出常人的从容,就像是死亡是家常便饭,能说出“我因为你死了两次”一定有某个理由,和他有关的理由。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见宣判的那天,” 简无虞伸出几根细长的手指头,在白得耀眼的灯光中一根一根地掰着,“立案,侦查,审查,审判,这里面涉及三个机关,流程又那么复杂——”

边伯贤打断她:“又开始了。”

“嗯?你指什么?”

边伯贤毫不客气:“话太多。”

“……我知道,”简无虞一下收回手,瞪他,“但说话是我仅存不多的乐趣,你如果能稍稍表现你对我爱好的尊重,我们相处会更愉快。”

边伯贤只是看着她。

“OK,”简无虞叹气,“我知道你并不想和我相处愉快,我也是,但既然现在我们要谈话,为何不——。”

边伯贤一脸认真:“你说话英韩混杂。”

简无虞一下子站直了,现在她非常想和眼前的人好好理论理论:“韩语本身就借用了很多外来词——”

边伯贤点头,漂亮的狗狗眼里是最无情的那种诚恳:“我知道,但我不喜欢你说。”

显然边伯贤的模仿能力不是盖的,但简无虞并不觉得自己有他这么欠扁——她有吗?

“……边伯贤,” 简无虞用舌头抵着上颚一会,将所有牙齿挨个舔过,双手叉着腰,用同样真挚的语气回应,“我还是更欣赏你最开始臭脸少话的那种样子。”

“你以前是我的私生饭,你喜欢过我的身体容貌或者其它,”边伯贤浅浅睨了她一眼,移开话题,“但你对我没有兴趣,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

简无虞露出一个促狭的笑:“边伯贤,你原来是会注意这些的人。”

“你不了解我,”边伯贤面不改色地反击,“我也没意识到你是个话痨,签售会上见面时你和现在完全不同。”

简无虞挑眉:“哦,那我以前是什么样?”

边伯贤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他只是摇头道:“我不太了解。”

简无虞拍了拍手:“多幸运,我们不了解彼此,更幸运的是,以后也不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