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伯贤哥的朋友,我的哥哥是他的经纪人车在直,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在伯贤哥家里?”男孩的声音礼貌而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个,我是听说伯贤哥可能身体不舒服才来的,哥哥让我来照顾他。能不能麻烦您开一下门?”
“保安叔叔说您进了伯贤哥的家,但我不记得伯贤哥有这样的女性朋友,您能说一下您的身份吗?不然,我真的有些担心……”
“伯贤哥有胃病,我给他带了一些药——”
黑暗中,男孩毫无攻击力的声音一句一句轻柔地传来,真诚又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
开吧,没事的,他是熟人啊。
简无虞沉默几秒,记下信息,没有回应。
没有证据,她不会将男孩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作为事实看待而行动。
与寻常的公寓不同,这是简无虞在上次来注意到的,边伯贤所在的公寓,屋主点击通话键后,屋主可以看到访客的模样,但机器不会提示访客通话已开始,单向性很强。
所以这个男孩,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去察觉她的存在?
凭借保安说的话?
这不能让她排除对方在边伯贤家安装针孔摄像头的嫌疑。
按理,边伯贤作为艺人具有极强的察觉摄像头的能力,同时非常注重对自身隐私的保护,想在他家装入针孔摄像头并非易事。
男孩已经没了声音。
反应时长达一分钟,显示屏熄灭,通话挂断。
搜索无果。简无虞并不认为自己用最常见的方法能轻易将摄像头找出,也许等边伯贤清醒后,她应该建议他请人用无线电波信号探测仪进行专业的检测。
男孩没有再请求通话,简无虞便不再作反应,她没有开灯,只是就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线去厨房关了热水壶的开关,将水放凉些许,端去边伯贤的卧室。
她关上了灯,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房间里的物件都模糊得像是在黄昏时刻下,只有边伯贤泅着眼泪的嫣红眼角和脸颊点点滴滴的汗珠泛着光。
简无虞上前伸手拿掉边伯贤额头上已经有些温的冷毛巾,用干毛巾擦去水渍,换上新的冷毛巾。
对于发烧这种病症,物理降温的方式有冷敷和热敷,但对于不同的情况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才能有效降温。
边伯贤发烧已经有一段时间,体温恒定,处于维持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简无虞选择给他冰敷来物理降温是正确的。
从体温较为恒定的事实来看,对方寒颤的程度并没有那么严重,虽然还会觉得冷——看他死死抱着被子不松手的样子,当然也可能出于心理原因——缺少安全感。
简无虞观察他的出汗情况,叹了口气,果断地伸手去扯对边伯贤紧紧抱住的被子,盖厚被子无益于他散发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