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被他那句感同身受的“我明白”安慰住了,姑娘吸了口气,神色渐渐被压下了。
现在的她看起来又像是冬兵最开始认识的那个研究员了。
巴基把话题扯回到了最开始的部分。
“那时候你做了一个决定……是什么?”
奥利凡德感觉贴在自己脸上的巴基的手冷得像冰,她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却舍不得放开:
“我那时候的精神状态,太需要一个支柱。”
或者说,需要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这个决定就是我们之后所有交集的开始……”
“从纽约,到西伯利亚。”
她摸到了他左手上已经坏死的冻伤,手抖了抖,可巴基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等着她继续。
“很多人,我是说,组织内部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在冬日战士之前你是谁。”
“那时候我的能力还没有觉醒,救不了自己,更帮不到你什么……”
“但我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
就像现在这段需要捱过的时间一样,在被苏联人找到之前,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她在巴基坠崖的位置附近几里之外布下了“Stealth Sensoring Spell(感应咒)”,在这个咒语未被触发之前,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虽然这一切对于之后的日子而言,简直像是没入深海的一滴水,微不足道。
“他们——那对路过的苏联军小队——也许下一个天亮的时候会来。”
巴基打破了沉默,他们的手现在正握着放在身侧。
他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真的不多了。
“上一次我昏迷着,而且被带走的时候就没有了左臂——我那时候依稀记得——也许为了合乎情理我们得把左臂去了也说不定。”
奥利凡德把头别过去,看了眼天色,要亮不亮的样子。
她对着缝隙里隐约漏出的天色喃喃道:
“就让那操·蛋的命运去想怎么把这件事圆回来吧!”
“——你总不能让我或者你自己下手。”
巴基嘟起嘴轻轻的“嘟”了一声——就像他们之前看的有奖竞猜电视节目里一样。
他明显已经发烧了。
——在这种冬日受伤不发烧才怪,他的面颊现在是不自然的红色,眼神却很清醒。
然后他模仿着史蒂夫说:“Language(别说脏话)!”
别过头的姑娘对着外面短促的笑了一声,喉头微微发堵。
“得了吧,我们的Cap又不在这儿。”
她的眼眸对着空气转来转去,克制着眼圈发红的速度。
旁边的巴基等了一会儿:“你在哭吗?”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