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儿嫁过去四年无所出,武奉纳妾收房这也是理所应当,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谁都不能让别人家断了香火,也只能多关心女儿,劝慰女儿忍一忍,同时想办法寻医为女儿医治。

她不希望女儿因为不能生养被休回娘家,那样这辈子恐再找不到夫婿了。

唐小诗知道姚母心疼她,对武家又无奈。

她反抓姚母的手笑道:“阿娘有没有想过,其实女儿与郎君没有孩子,也不一定就是女儿身体的原因,也可能是郎君身体不行。”

姚母惊得愣神,支吾两声道:“他一个武人,身强力壮,怎么会……那方便不行?”以前从没有听女儿说过这种话,回娘家哭啼也都是埋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是自己怀不上。

听闻此观观主有送子的灵丹妙药,激动不已,今日起个大早就让她陪着一起过来求药。怎得才大半天的工夫毫无征兆生出这样的想法。

“阿娘,能不能生孩子和身子强不强壮也不见得有关系,这两年姑婆给他房里塞了十来个人,竟然没一个怀上的,若郎君那方面真的没问题,难不成那十来个小妾也都不能生养不成?”

“姑婆说我命相克子,就算是真的克子,自古以来克子都是克自己孩子的,哪有克别人孩子的说法?不过是姑婆不愿承认自己儿子不行,扯个说法把罪责推到女儿身上罢了。”

姚母闻言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为女儿请了那么多的名医,吃了那么多药,受了不少罪还是没怀上,这也不应该。

唐小诗见姚母心思松动,继续道:“女儿不想背着这样冤枉的罪名,如果真的是郎君的问题,女儿这辈子都没有子女福可享。阿娘,女儿也想要个孩子啊。”说着泪光闪闪。

姚母心疼的立即将其半搂在怀,轻轻拍着她的头安慰。

“阿娘,女儿……女儿想和武奉和离。”

话一出口,她感到姚母的手顿住。

“苕儿,这……这可使不得。若是和离了,你……你可再找不到武郎那样的好郎君了。”

“可……可女儿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她想把姚苕在武家受武母和武奉欺辱责打的事情告诉姚母,但一想到姚母是个柔软心肠的人,若是得知女儿被这般对待,心都要疼碎,这也是姚苕没将这方面委屈说给姚母听的原因之一。

她想还是自己来解决武家之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这位母亲为女儿心痛。

“苕儿,阿娘知道你受的委屈太多,可和离毕竟不是小事……还是要三思。”

唐小诗点了点头,心中却已经打定注意,她和武奉必须和离。不和离,留着当下酒菜吗?

她宁愿一辈子不再嫁人,宁愿去观里当道姑,也决不能和武奉这种暴力渣男过日子。

在姚家过了几日,姚母从道观求来的丹药,她收起来并没有吃。

父母兄长见她从观内回来后不再每日愁眉苦脸,反而心情很好,不是和两位嫂嫂逗弄小侄儿,就是一起研究衣裙胭脂水粉,偶尔弹琴书画吟诗作对,如当年未出阁一般。娘家的人也都放心了。

这日,唐小诗正在后院大树阴凉下推着长兄的儿子荡秋千,小男孩忽然伸手指了指远处月门:“姑母,是秦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