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紧挨陆洪而坐,扬着小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哈哈大笑。
余蔓走近,就听郭靖迭声追问陆洪,“海东青张开翅膀有多大?羽毛真是金色的?”
陆洪笑着摇头,正要开口,忽然眸子微眯,举目向余蔓身后望去,面露犹疑。
余蔓亦是皱眉,转身打量尾随而来的道士。
“这孩子几岁了?”道士直勾勾地看着车上郭靖。
余蔓把水囊重重撂下,语气不善,“你要干什么?”
“可是叫郭靖?”
余蔓脸色微变。
郭靖一脸惊奇地看着那道士,“你怎么知道我叫郭靖?”
道士一听,大喜过望。
“你爹是郭啸天,家住临安郊外的牛家村,对吗?”
“对。”郭靖用力点头。
李萍担心儿子生长在蒙古,日久忘了祖宗,便时常念叨这些旧事。
道士心潮起伏,悲喜交集,他长叹一声,欲上前抱起郭靖。
余蔓横跨一步将他拦住,明知故问,“你是哪位?”
还能是哪位,大名鼎鼎的丘处机呗。
“我是这孩子父母的好友。”丘处机匆匆对余蔓说了一句,又回过头去问郭靖,“孩子,你娘呢?”
郭靖拍拍身后的棺材,很认真地说:“娘在里面。”
丘处机愕然。
“你是郭大哥郭大嫂的好友?我怎么没见过你?”余蔓像看贼一样,斜睨着丘处机打量。
她当然没见过丘处机,她也知道他说得是真的,只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攀上关系。
靖儿的抚养权在她手里,丘处机别妄想反客为主。
终于,丘处机失去耐心,对余蔓瞪眼,语气很冲,“我也没见过你,你又是谁?”
余蔓微笑,颇有几分自得,“我是靖儿的家长。”
她和郭啸天是十几年的邻居,和李萍也有数年的情谊,受李萍托孤的人是她,丘处机还不赶紧退下。
丘处机沉吟,以为余蔓是郭、李二人谁家的亲戚,“我曾送给郭啸天一把匕首,上面刻有‘郭靖’二字,是传给他未出世的孩儿。”
杨铁心那里还有一把“杨康”,可惜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郭靖眼睛一亮,赶紧掏出匕首,把刻字的那面翻过来。
“姨,他说得对。”
丘处机看着余蔓,背起手,眼神仿佛在说“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你是靖儿的姨母?”他倨傲地抬起下巴,“我是全真教丘处机......”
顿了顿,见对方毫无反应,便继续说道:“我打算收靖儿为徒,将他带在身边照料。”
“那我呢?”余蔓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