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明显不过。鬼车岭中方圆数十里,哪里来的野味。”

他从锅中打捞出的,是一枚已经破碎变形的剑柄残片。常人或许只当是房梁上落下的泥灰铁屑,但其中残留的仙术灵力,在同行眼内却是一目了然。

前往这山中捉妖的修仙子弟无一回返,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消失去了哪里。

如今他们知道了。

“是啊……”

夙沧怔怔盯住那一家三口的卧房不动,带着梦游般的空虚眼神点头认同。

“所谓打猎,多半也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师弟,你只知其一,还不知其二呢。”

“其二?只怕这全村都是烹人为食的妖物,还有什么比这更骇人的?”

玄霄将残片仔细收入袖中,语声仍是冷彻,那股厌憎却浸在眼里一点点升温,直至滚沸成热浪滔天的杀意。

“你脸皮薄不爱跟人套近乎,自是发现不了的。我本该早些告诉你,但我怕你藏不住脾气跟他们正面杠,到时候连咱俩也陷在里头……”

夙沧一面说,一面就从怀里抽了卷布条出来缠在手上,直把一双拳头结结实实绑成两个大白粽子,远看像是打了石膏。自打玄霄对她手上的伤势显露关切以来,她但凡动武前都会先对皮肉做好防护,免得叫他看着不痛快。

“师弟,我难得正经讲话,你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