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请。想不到这么快便又谋面,沧隅顽劣,想来是为你添了麻烦。”

长琴沏杯茶递到谢衣手边,放下茶壶又收了两手叠放在膝上,端的是一派衣冠楚楚尔雅温文。

谢衣也不与他客套,端起杯子浅啜一口,在满室茶香里抬了眼缓缓笑道:

“哪里,沧姑娘年华正好,明快跳脱也是自然。”

“他……是不是在夸我活泼可爱?”夙沧压低嗓音向夙琴道。

“不,应该是说你熊孩子人来疯。”夙琴一巴掌扣在她后脑勺上,“别自恋了,只有我会夸你可爱。”

“…………哦。”

只听得谢衣又道:

“谢某这些年隐姓埋名行走世间,自以为已经足够谨慎,想不到仍是瞒不过足下锐眼。”

“谢先生过谦了。”

这话却是藏了机锋,长琴知道他有心要问自己如何看破,当下并不隐瞒,眉峰一提落落大方:

“在下不才,半生形单影只、流离颠倒,无人可以为伴,百无聊赖之下只能醉心死物,对世间百艺多有涉猎。机关偃甲之术号称可令木石化生,在下惊叹神往,方才于此道上多付了些心思。先人名姓,亦是由此得知。”

“先人?先人,他叫谢衣先人……”

夙沧目瞪口呆,“这老不死的比我还不要脸。我都没管玄霄叫哥呢!”

“半斤八两吧。”夙琴仍然沉浸在目睹男神同屏的余韵之中,语气飘飘摇摇的格外恍惚,“至少他没想着泡谢衣……”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