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出于保险,没有说性别,而是用一个模糊的字词取代。

李雪关上水龙头,擦干净手:“没有对象。但二十一岁,没有自行找到婚配对象,就要强行配对。”她耸耸肩,有点无奈,“会按照你的级别配对,两个人差距不会太大。”

“二十五岁前,我必须要生下一个孩子。”她烦恼起来,随手将一绺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那这样我会被调到低贡献度的岗位,一旦被调低岗位级别,就很难往上走,何况,女性三十五岁前,必须至少生够三个孩子,不然会稽查队上门,强制你受孕。”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不用跟一个陌生人结婚生孩子。”时安笨拙地蛊惑她,“现在生活你满意吗?”

李雪眼睛瞪大了,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指导》里面说了,社员只在乎能不能吃饱喝足,社员需求是朴素的,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现在合作社让我们能吃饱,还有地方睡,我们为什么要想这些?”

…………

半夜。

时安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橘黄色的路灯,光冲破开黑暗的笼罩,在地面照出一个又一个光晕。

李雪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她抱了一床被子让时安打地铺,瘦小的身体在巨大被褥下动作踉跄。

她嘴唇抿紧,眼睛红肿着,李雪用冷水冲了好几次,都没有缓解。

但情绪趋于稳定,再也没有出现哭得停不下来的状况,这让时安放轻松不少。

夜晚是黑暗的,压抑的,但时安喜欢这样的黑暗,黑暗意味着安全,她能够更好地隐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