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帅大叔一把吃东西一边看资料或者账目是很帅的!请吧你能想象出的最帅的那个带入到卓爷。

☆、紧急

临近中午的时候,卓东来仍然坐在西厢院中。

卓东来不准备为了宋理耽误大镖局的事业。不该浪费的时间,他一分钟都不会耽误在宋理身上。

所以,卓东来虽然坐在西厢院中,虽然宋理就在他十步之内的地方,他却已经有半个时辰没有抬眼看她。

因为他能听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的气息,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根本不需要去看她的脸。

卓东来坐在小厅中的紫檀软榻上,宋理坐在下首太师椅中,正在和一卷深紫色的细毛线作激烈搏斗。

这些是卓东来叫人拿来的。毛线是掺了貂绒的驼毛线,是塞外漠北两地的人,用来织昂贵的可以献给皇帝的华毡用的线。这四根长短合适的光滑竹针是紫苑中,刑具里新购入的一套二百根粗细长短不同的其中四根,还是新的。

宋理勾住线抓着针,用细细的毛线织了四圈,觉得眼睛有点酸。把针线都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卓东来正在审查账目。他心算的功夫很厉害,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物,无数细微繁杂的首支账目就在他眼中变得清晰简明。一边算着大镖局某地分店的账目:本季度总收入-本季度的人工消耗(人马的数量平均消耗+高于同行业的工资)-本季度的镖队来回成本(人吃马嚼+车辆更新+旗号衣裳+住宿花销)-押镖途中的意外损失(天灾+人祸+打跑山贼劫匪的工伤费用)-抚恤金(因为各种原因受伤或死亡的镖师,大镖局的抚恤金出名的高)-打点当地官府的费用-走私物品的成本(从当地官府拿到的证明,还有帮官员低价护镖时顺带走私)-布置情报网的消费-开展当地其他生意的支出=净利润+八百两白银的奖金-留给分店的经营费用=拿回来由自己统一调配的银子。

算的结果是,大约有二百两银子左右的账目说不清楚,对于一个总收入五万两、净收入一万两千两、镖师加上其他人手约四百人的镖局分部,这二百两银子的去向虽然不明,并不算猫腻。

卓东来轻声道:“你好像很想说话?”

“是呀。”宋理歪靠的扶手上,笑眯眯的说道:“我可以说么?”

“可以。”卓东来的目光忽然温和了一些,淡淡道:“你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会织毛线的东西呢?”宋理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好看:“这事儿就连秦洁都不知道。”

“我一向知道很多事。”卓东来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不仅有些失望,还有一丝嫉恨。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仍旧冷冷淡淡的,好像没有感情一样。“你给宋财神织过二十六条围巾,二十一双手套,十件毛衣和三条毛裤。”

宋理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和无奈,飞快的把目光从卓东来身上移开,看着别处。

卓东来缓缓道:“我一直都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那时还是孩子,很穷,却已经给他织昂贵的围巾和手套。”

宋理的目光从房梁的花纹转移到门外的花盆,却始终沉默着,始终不看死死盯着自己的卓东来。过了很久,或许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或是只是她觉得时间很久。宋理喉头微哽,瞧了眼卓东来,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不说话?”卓东来的声音温柔下来,还带有一丝并不可信的笑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宋理的声音抖得厉害,强作镇定,干巴巴的笑道:“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呢?我有点头晕,对不起……”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在当时也能够猜到。”

宋理的脸渐渐涨红起来,有种说不出是羞窘、尴尬还是愤怒的神情:“你猜到什么?”

卓东来盯着她的泛红的脸,看着她心里对自己的提防和防备,用一种非常愉悦的语气说:“一个孩子,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一生都是残缺的。你那时一定读过一些相关的文章,知道没有爱的童年对孩子的伤害非常大。你虽然代替宋财神的父母养活他照顾他,却不能代替父母给他依赖感和安全感。所以你想到骗,用一条柔软漂亮昂贵的围巾指代母亲的温暖和爱,你一定编出许多借口和理由,告诉你的弟弟说他有一个爱他却不能和他见面的母亲。 ”

卓东来盯着宋理渐渐变得苍白的脸,看到她急于逃避这个话题的隐藏着痛苦的表情。

卓东来为她的悲伤痛苦而心疼,却又为此觉得畅快淋漓。他道:“围巾相对好织一些,或许宋财神成天的要妈妈,所以代替母亲的围巾比代替父亲的手套来的更早。在颜色上就能区分出来,大红、橘红、艳紫、粉红、橙、浅蓝的围巾是女性色。深蓝、浅棕、深棕、黑色、米黄、深绿的手套是男性色。那些明显是小孩子穿的毛衣和毛裤也一定是你亲手织出来,再假借母亲的名义送给宋财神。”他很真诚的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也会是个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