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和薛慕华相比,确实没有师叔和高人的形象,反而显得有些……猥琐。虽然虚竹自认为是正经和尚不做恶事,但是现代人的思想却仍顽固根植在他身体里,估计这辈子都得顶着这种形象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篇文因为是写虚竹的呢,所以相对冷一些,所以俺会半更来增加点曝光率

☆、薛慕华

“师叔,你一直叹气做什么?”薛慕华终于忍受不住,出声打断了虚竹。虚竹摇头晃脑的过来,冲他咧嘴一笑,心想,小样儿,装什么装,硬撑着一副高人的死样子,还不是被自己扰得受不住?

“薛神医,我叹气了么?你不是一直闭着眼睛睡着了吗?”虚竹这话说得不仗义,薛慕华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继续闭目沉思。

“唉……”第两百三十二遍之后,薛慕华从地上站起身来,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虚竹:“师叔,你这叹的什么气?”虚竹被他那凉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暗想不能失了自己长辈的气度,遂开口问道:“薛神医,还有多久我们可以走出这山林?”薛慕华斜睨着他,不发一言地将头侧到树干一侧,待虚竹以为那家伙又要装酷的时候,却听树后面传来一阵闷声:“今晚之前应该可以走出山林了,师叔这般着急却是为何,师叔有什么特定要去的地方吗?”

虚竹想了想,默默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回身过来:“薛神医,你可曾听说过飘渺峰?”薛神医忽的睁开眸子,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虚竹:“师叔,你问那处做什么?”

“只是听说那飘渺峰景色奇绝,想去目睹一番罢了。”

薛慕华放下心来:“这飘渺峰,外人不知,只道是江湖上一处神秘莫测的地方。我逍遥派弟子却还是知晓一些它的底细,虽然我一直没有去过飘渺峰,但师父他老人家一直警告我们做弟子的不要踏入那处,据说那是本门一位长辈的所在,据说这长辈和师祖是一辈的,就连我师父也不敢轻易招惹。师叔此次若是非得去,慕华自然陪同,只是师叔万事小心吧,据说那前辈脾气不好惹。”难得薛慕华说了这么多话,他人到中年,衣服上倒是比他那几个同门师兄弟干净多了,颇有江湖侠士的气度。一双亮亮的眼睛似乎能说话,叫人不知不觉间就同意了他的意见。

虚竹干咳一声,赶紧表明了立场:“既然是本派长辈,我作为本派新掌门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了,薛神医愿意一同前往,那可是好事啊!”薛慕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这位新掌门,说话的时候,可以不要那么猥琐……吗?虚竹心情好便也没和他计较,一个人悠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薛神医,我们便早些出发吧,省得天晚了都没有地方住。”薛慕华微笑颔首,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

两人慢慢在这山林间行走,眼看着太阳渐渐下山了,放眼望去,那出口却还不知在何方。虚竹原先还哼着歌走了一段,眼下却见那山林各处均是生机盎然的景象,花草树木差点遮住两人的眼睛,只是不管怎么看,都不知那出口究竟在哪里。虚竹拍了拍薛慕华的腰:“薛神医,你确定你知道路,你不是说我们天黑之前可以走出山吗?”薛慕华只顾着自己走路不理他,虚竹无语了,究竟谁才是师叔啊?

被虚竹缠得厉害了,薛慕华才神色不耐地吐出话来:“我只是说应该,这山路我也多日没有走了,现下走得有些岔了是正常的。”虚竹无奈,只能摸了摸鼻子跟在后面。

天色渐渐黑了,夏季本就热得快凉起来也快,原先的躁动不安消失殆尽,整个山林里只有鸟虫的声音,却让人内心无比平静。虚竹难得没有说话,或许是行得累了,他没有顾忌前面尚在走路的薛慕华,一个人找了块石头慢慢坐下。凉风吹过来,他的僧袍一角挂在了一边的长势很好的大草上。薛慕华见他不动了,便也挑了块石头,一个人坐在那里想心事。他本就也是淡漠沉稳的性子,虽说和师兄弟七人并称“函谷八友”,但是性子上却没有其他几个人闹腾。不过他们的感情却是比真金还真,几人在一起,性格上的差距却因为对师门的热爱和对自身技艺提高的追求而起到了互补的作用。

“薛神医,你这辈子有梦想吗?”缓缓睁开眼睛,虚竹突然冲他开口道。薛慕华愣了愣,很快恢复了原样:“自然是有的,我的梦想便是习得这世上最厉害的医术,为师父报了仇。”只是他性子单薄,就算与那丁春秋有通天的仇恨,却极少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今日能这么干脆的说给虚竹听,还是因为他是本门希望的缘故。他这一生,最为崇敬的人便是他老师苏星河,对于丁春秋这般将苏星河伤成那样的人,薛慕华是决计不会放过的,只是叹息他平日将时间都花在钻研医术上,对于丁春秋的举动不仅束手无策,反而要受他威胁。因为虚竹是苏星河寄托希望的人,所以他愿意陪他出来,只为有一天能亲眼见着那丁老贼身死,这也是他原本不爱说话,却在虚竹出发前夕言语讥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