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后来越想越觉得可能不对,嘉兴还有一个祥桓客栈。我会不会记错了,又搞错了?”
胡铁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楚留香对自己的才智产生了怀疑。“别多想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送信到祥恒客栈,有没有一个叫李泊枫的客人。”
“掌柜说有,我要再去得晚点,那人就要带着弟弟离开了。”
楚留香点了点头,但愿是他想多了。不管了,他要把今夜的黑历史全忘了。
祥恒客栈。
掌柜将一封信交给了一个十岁的男孩,“李泊枫,给,你的信。这是已经定下马车往杭州去啊?一路小心些,你那弟弟才半岁大,可别让风给吹着再生病了。”
“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李伯沨说着狐疑地揭过信,实在想不出会有谁给他寄信。不可能是失踪无影的母亲,也不会是扔下他们兄弟两人去寻母亲的父亲。
第41章 巧到怀疑人生?
李泊枫拆开了信,其中一张是药方,另一张写了些养生之道,而信纸开篇的「李大人」三字称呼无不表明这是一封送错的信。
他再仔细看了看信封,其上被水渍模糊了好几处,有三个字只能依稀辨字体右侧识的亘、白、风,而左侧的偏旁部首完全是一团黑。
“掌柜,这封信是谁送来的?”李泊枫在心里把信差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能把好好的一封信弄成这样,而里面的信纸还没打湿也是好本事。
莫不是信封一沾到水就被手速极快地捡起来,但也仅是保住里面的内容。然而,送不对人光有手速又有何用,何况写信人都只留了一个名字都不曾写回信地址,难道想让误收信件的他来负责?
“是个生面孔送的。”掌柜也有些懵简单地形容了几句,适才来送信的那位少年看着十四来岁,他似乎并非城里常见的几位信差。“怎么,这信有何不妥吗?”
李泊枫本想着开口,只听楼上又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就见伙计在楼梯边上喊了一句“李大郎快来,你家二傻的尿布不够用了。这鬼天气,前头的几块都还没干。”
“知道了,我这就把那些先烘干。”李泊枫把信塞到了怀中没闲工夫再管乌龙信件之事,反正没收到信的人总不会干等下去,有脑子的都知道找寄信人问个明白。其实,该错送到他手里的并不是信,而是一个能制住二傻的人,天知道二傻怎么那么喜欢哭哭哭,真的很怀疑母亲的离去是受不了如此哭声。
————
楼京墨在寄出信后的第七天等到了李大一纸催账,其上用词犀利地调侃她是不是觉得在棺材铺子呆着已经一眼看透生死无常,所以已经没有想要拜师求武的想法,否则怎么迟迟不见说好的药方。
怎么可能没有药方!这事绝非官字两张口就由李大说了算。
楼京墨重新写了一遍药方与修养生息的注意事项,这次特意换了一家信局寄了出去,还着重强调了飞鹰信局的不靠谱,其中一定发生了私吞信件之事。
在李大怀疑她的守信时间观之前,更应该先查一查有无突发情况发生,比如说是否遇上了途中大火烧了所有的信件,或是哪个脑子有坑的偷了她的信,原因也许离谱到因为她的字漂亮就想要收藏起来。
不提李伯沨收到第二封来信后去查了查前因,也不提楚留香为求转运的北上之路喷嚏不断,而让他一度怀疑本就多灾多难的鼻子又受到了莫名诅咒,就说楼京墨最近快忍不住脾气,很想在深更半夜抓起一块抹布冲进对院新来的那一户人家。
时至六月下旬,楼京墨用两个多月完全适应了葬花记的工作,以及当下往返与杭州城之间的生活。李红袖友情低价租给她的小院很不错,小镇月来巷一角四周没有邻里往来,而院内自带的大片空地,正好能放心种植各种药材。
如此算来,等李蓝衫院试结束明年七月归来,一年时间正好能让她炼制出足够的家居旅行等必备药物,一些卖钱一些自用。假如一年之内李大都找不来一位高人师父,那么她也能练得粗浅的内力而自行去寻找秘籍。
然而,生活总有控制不了的意外,比如说半个月前新搬来的对门人家,打破了她原有的清静生活。
楼京墨日出夜归尚未见过对方,对方似乎也不喜与外人往来,但她有理由怀疑对门住的人克扣小孩的伙食,要不怎么总能在半夜听到幼儿哭啼声。
特别是大暑已至,清风无处可寻,这般炎热的夏夜外加不休的哭啼声,简直是故意制造出的针对一夜安眠到天明的大杀器。
‘哇哇哇——’‘嗝,哇哇哇——’
夜阑本该人静,楼京墨深吸了几口气,终是没能再心静自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