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脚捶下来,半点儿舒爽都没有,反倒绷的更厉害了,蜷缩着膝盖,将玉米豆般的脚趾藏在喜被里,只露出小半截儿白莲藕样的脚踝。
“小姐,您、您还好吧?”岁杪望着自家主子。
蒋幼清不好,很不好——
两只小手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含着,半晌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整话来——
“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啊。”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岁杪特别想安慰一下自家主子,但她也是个没成亲的大姑娘啊,这事儿她也羞,手指来回的掐着,支支吾吾的“新、新娘子出嫁,都是这样,小姐您习惯就好了。”
说着岁杪就将屋子里的龙凤烛点亮了——
“小姐,我得出去了,一会儿姑爷怕就回来了。”
“你别走!”蒋幼清急忙拉住岁杪,央求道:“再陪我会儿。”
岁杪转头看了看将黑的天色,也是不放心自家小姐,便又陪了她一会儿,直到外面的婆子催促,岁杪才不得不走。
没了岁杪,偌大的屋子有剩了蒋幼清一个——
原先她是不怕的,只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有些不适的慌,可经那么一道捶脚的规矩下来,蒋幼清是真正的怕了——
薛晏荣该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罢?
就算做什么,自己也没法拒绝,毕竟她们已经是夫妻了。
可、可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蒋幼清捂着胸口,心跳的声音大到自己都能听见,抬眼朝屋子四面张望,到处都贴着喜字——这时候想逃,会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