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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说呢——”岁杪接过空碗放回木几上“昨儿三小姐也是醉的不省人事,锦绣急的都快要哭了,说胡姨娘要是知道,不仅会狠训涵姐儿一通,更会叫她罚跪不可。”

“啊?!”蒋幼清顿时睡意全无,瞪大了眼睛“音涵被罚了?”

“哪能啊——”岁杪摇了摇头“二爷那么疼涵姐儿,自然得为她找补,昨儿就没让她回东院儿,打发锦绣去给胡姨娘传话,宿在西厢房了。”

“那就好——”蒋幼清这才松了口气。

岁杪是从小就跟着蒋幼清的,自家姑娘坏心是半分没有,可就是一点爱玩爱闹,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以前在罗家尚有姨夫人看管,她都能逮着空子就往外出街,如今这嫁到了薛府,姑爷又是个那样宠她的,这性子可不就水涨船高嘛。

“姑娘,您说您这贪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呀?涵姐儿那么个听话的,都让您给带偏了,不是奴婢说您,哪有嫂子领着小姑子喝酒喝醉的?您现在不是没出阁的小姑娘了,是嫁了人的少奶奶,您就不害怕姑爷真生气呀。”

蒋幼清垂着脑袋,一副懊悔的模样——

“我哪知道能喝醉呀,我本来就只想喝一点的,早知道会醉,我就不喝了。”说着眼睛朝外屋瞄去“她生气了?”

“那倒没有。”岁杪俯下身子,贴在自家主子的耳边,低声道:“您是没瞧见,昨儿二爷有多体贴,您喝多了,一个劲儿还要酒喝,我又压不住,当时我真以为二爷会生气,结果,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蒋幼清的呼吸都屏住了。

“二话不说,打横就把您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又是垫高了枕头,又是探您的额头,您要吐,二爷都没让我插手,自个儿拿着痰盂,还给您捋后背,后来见您吐不出东西,又端着茶水给您喂,啧啧啧——

瞧的奴婢我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您就说说罢——这世间哪还有这么好的人?别说提着一盏灯笼,就是一百盏一千盏,怕也寻不见第二个了。”

蒋幼清脸颊绯红,心里得意的紧,但嘴上却不肯松口——

“她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你可别夸她了,再说了,她本就是夫君,这些不都是夫君的分内事嘛。”

岁杪能瞧不出自家主子这是‘口是心非’吗?胳膊肘顶了顶“您呀,就别嘴硬了,这都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