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眨眨眼,满脸茫然地道:“三哥,你今早喝酒了吗?怎么说胡话?”

张洋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贾赦,想从贾赦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这目光让贾赦发毛。

“三哥,你再这样盯着我,我回去告诉静姝,你又欺负我!”

贾赦这话一出让张洋气得牙痒痒的,都说女生外向,他家如珠如宝的妹妹嫁给了这个纨绔,竟然会因为维护这个纨绔而与兄长斗气,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法收回来了。

当然以上是张洋三兄弟吃味时放大的想法,但是这会又听到贾赦如此说,张洋依旧心里不爽。

张洋站起来俯身双手锢着贾赦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别给我顾左言他,贾恩侯你能耐了啊,竟然能瞒过我。”当然这事是父亲主导的,但是总要有个由头,偏偏他查来查去,父亲与老朋友们清谈一如既往,唯一接触过多的人便是贾赦,所以问题肯定出在贾赦这里。

不,父亲还寄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他无从得知,但是信寄往何处他可是知晓的,是以他才知道二哥又是被父亲弄出去的。

贾赦张圆了嘴好似非常惊讶一般:“三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哥二哥的差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他大笑特笑起来,“三哥,你真有趣。这事我回去说给静姝听,让她也高兴高兴。”

贾赦也不知这三舅兄为何就笃定这事与他有关,不过他死不承认就是,再说他确实没做什么,完全是岳父一人搞定的,他现在还是白身,还在盼着守孝结束袭爵,好当荣府名正言顺的老爷,若说五六品的小官他可以周旋,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是皇上独断决定的,任何人都没法操纵,顶多皇上可以询问一些大臣的意见,大臣也可以推荐,但是最后做决定的依旧是皇上。二舅兄那事,国子监他也号令不动,那帮子文人最是看不起他这样不事生产的人。

张洋皱了皱眉,贾赦掰开三舅兄的手,说道:“三哥,我是要回府,你要跟我到荣府作客吗?”

“恩侯,这事情最好与你无关,否则最后被我知晓了,咱们还得上训练场练一练。”张洋站起身,弹了弹衣袖,跟着叫停了马车,掀开车帘一步跳下马车。

贾赦一脸懵地看着三舅兄,掀开帘子一角,挥挥手:“三哥,回见。赶明儿来荣府,妹夫好酒好菜招待你。”

张洋上了自家马车,回头看了贾赦一眼,嘀咕了一句,这家伙是比以前看起来顺眼多了。

而放下帘子的贾赦松了口气,心里却琢磨开了,练就练,他已经今非昔比,而且就算输给三舅兄那也没啥,又不是没有被揍过。

马车里张洋还是有些不得劲,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在户部待了不过半个时辰便早退回张家。问了管家,知道今日老太爷没有出府,他便直接去见父亲了。

张老太爷正与张老夫人说话呢,张老夫人最近在与这老头子生闷气,明明儿子差事干得好好地,偏偏要把他们派出去,这老头肯定脑抽风了。

张洋一来,就听到母亲埋怨的话语,心道他来得不是时候,要不待会再来?

张老太爷看到三儿子,虎着脸道:“你不是在衙门么?怎么这个时间回来?”

“父亲,母亲。”张洋行了一礼,张老夫人白了三儿子一眼,板着脸走了,三儿子明显是来找老头子的,她就不留下讨嫌了。

这会太阳已经出来,外面已经热起来,张洋便扶着父亲进了书房,书房外面是一丛竹林,正好上午挡着阳光,书房里没那么热。

“父亲,我就明说了吧,您把大哥二哥派出去干什么?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张老太爷眼一瞪:“你看看你在户部做了多少年还是一个五品官,你也就有点小聪明,派你出去能做什么?”

张洋脸一红,父亲把在母亲那受得起全转移到他身上了。

“也没多久。”他就在郎中位置待了六年,不想挪窝就是盯着户部侍郎位置的,可是这位置可是抢手货,哪怕他出自张家也不是那么容易抢到的。

张老太爷又是瞪眼:“还敢回嘴?最近你这小子可是过得滋润,花酒好喝吗?”

张洋动了动嘴角,正在想怎么回这个问题,父亲就劈头盖脸地骂了出来,“你个臭小子,别以为你都快当祖父了,我就不敢教训你?你去吃花酒对得起戚氏吗?”

这声音可不小,书房外面的下人都听见了,张洋脸一黑,只怕待会就是三太太给他使脸色了。

“这天越来越热了,真是受不了,你大哥二哥出京了,反正你也闲得很,还有空去喝花酒,那就每日早点回来服侍我。”说着说着张老太爷就捂着胸口叫不舒服,引得张洋脸色都变了,当即拿府里的帖子让人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