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畴诚惶诚恐地点头, 冷汗都快下来了。
这阮先生说是年纪不大, 但眼瞧着过几年也该是及冠之年了,如今也算是在朝中行走着, 怎么说话这么没轻没重的?
他担忧地看着躺在榻上的自己的儿子, 默默地抬袖拭了拭额前的薄汗,暗自腹诽,还是说他们姓阮就是生尖刺儿?
“阿嚏!”
玉泗街地一处小院里, 暖阳铺了一地, 廊下置了一张小榻、一旁小童抚琴,两名男子交叠地躺在榻上,正悠闲地翻着书。
这时, 其中一个身着黛蓝色广袖长袍的男子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躺在他身上的青袍男子看着屋檐上被惊起的鸽子, 悠悠说了句:“天凉了。”
“想来是昨晚闹得有些久了。”阮籍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听闻上郡冬日里冻得地跟着开裂。”
嵇康再次垂眸看着手里的书:“季珍终归是在蜀地长大了,这里的天气恐他受不了。”
“受不受得了, 也就这个冬天了。 ”
阮籍抬头望向天边, 轻笑道:“受不住便回京由我父亲看着他和咸儿一块儿读书。 ”
这时, 嵇康想到了什么, 对阮籍道:“前几日京中来了消息。”
“什么消息?”
“说,下个月是十八公子生辰,公子闹着要来上郡游玩儿,说是许久未见长兄想得紧。”嵇康道。
“陛下同意了?”阮籍有些惊诧。
“陛下一向宠爱十八公子。”嵇康回答。
阮籍轻笑了一声:“从前咱们直说上郡地处边塞荒凉得紧,如今看来这实在是块儿风水宝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