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丞相、国师……一个个都赶着上此处游玩儿。”

他笑着,眼神却暗了下去,颇有深意道:“这真真是上郡百姓之幸。”

“不曾想阮先生的忌讳原来是我?”扶苏道。

王福畴战战兢兢地看着扶苏的脸色,生怕扶苏因此恼了阮陶,最后耽误了自己儿子。

他刚要说什么,却见面前的长公子笑眯眯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既如此,我便不在此处讨阮先生的嫌了。”

说罢,他便十分识相地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出去了。

王福畴诚惶诚恐地行了礼送扶苏出门,待扶苏乘着小舟走远后,他方才长舒一口气,回到舱内。

进门便见阮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玉瓶,倒了水在小盏子里同朱砂搅和。

而王相与杜小郎君就在一旁抱着手看着他搅和,似乎都不觉得方才这人言语间有任何冲撞冒犯之意。

王福畴默默想着,想当年他们别说见到这群公子王孙了,就是见到比自己官高一级的大人,无一不是诚惶诚恐,生怕开罪了对方。

这帮小郎君到底是生在太平盛世的世家大族,与他们这帮在乱世讨生活的不同,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长公子任善的缘故。

只是……王福畴抬眼看了一旁的王莽一眼,最近上京的动静不小,连他这么个芝麻大点儿品级的下臣都听见了点儿风声,长公子与王相如今远在上郡,若是上京出了点儿什么变故怕是不好。

这时,阮陶将调好的朱砂朝着王子安口中灌去,紧接着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子安突然坐了起来,带着腥味的黑色液体大口大口的从口中呕出。

见状,王福畴惊呼一声“我儿”便要上前,杜子美连忙伸手拦住他:“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