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杳给沈霁一张学习计划表,道:“先从简单的开始学,每学一卷都得‘温故而知新’。除此之外,你还得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来练字,否则字写得太差,容易被黜落。”

沈霁看了眼计划表,登时瞪大了眼睛:“卯时正(6点)就得起来,子时初(23点)才能入睡,会不会过分了点?”

李云杳瞅了计划表一眼:“过分吗?那改成子时正(24点)才能入睡吧!”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看什么书啊?伤眼知道不?”

“你若从六岁开始读书,时间倒是宽裕,可你已十六岁,等于虚耗了十年时光,这些虚耗的时光,自然得补回来。”

沈霁不解地挠头:“你怎么这么着急想让我进士及第?你是有什么迫在眉睫的麻烦需要通过我考进士来解决吗?”

李云杳对她的敏锐感到心惊,然而嘴上反问:“你认为可能吗?”

沈霁又没心没肺地道:“想也知道没有。”

她想着李云杳无法时刻盯着她的作息,便不再纠结这事。

眨眼便到了七月。看了很久的书的沈霁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她溜去找吕念川,却得知她最近忙着去教坊练琴,并不在居所之内。

沈霁不解:“最近有什么庆典吗?”

看门的仆役告诉她:“是呀,宫中传出消息,皇三女要被封公主,不日便下嫁先魏公之三子咸信。届时宫中有宴,需小姐等人前去演奏助兴。”

仆役口中的“先魏公”是指前宰相之一的魏仁浦,他也是经历了四朝的元老,在赵老大陈桥兵变时,他还曾经组织过朝臣反抗,是一位对大周忠心耿耿的忠臣。

而赵老大代周立宋后,他与范质、王溥二人都被赵老大善加对待,三人同朝为相,直到乾德二年(964),三人才同时被罢相,由赵平一人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