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家门口,她忽然看见一个眼熟的童仆站在李家的侧门。虽然心底生疑,但正事要紧,便没有理会。

直到她跟李父李母谈完事,打着找李云杳有事的幌子溜到了后者的院中,她看见坐在窗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书信的人儿,便悄悄凑过去:“隐娘见信如晤,久疏笺问,正切驰思……”1

信上的词句让沈霁酸倒了一排牙,她叫道,“这信肯定是吴老三找人代笔的,他才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意识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的信件的李云杳忙不迭地将信覆盖在桌子上,然后凉凉地看着沈霁:“没人教你‘非礼勿视’吗?”

沈霁觉得李云杳这是恼羞成怒了,不过向来厚脸皮、爱作死的她并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说:“对啊,你不是说要教我嘛,你没教啊!”

“往后有的是机会教。”李云杳冷笑,“你过来做什么?”

“今日下财礼,我给你送钱来了,你这都不关心,显然不在意这门亲事。”沈霁说着,目光往信上一瞥,“不过也对,你此时此刻心思早已飞向了你的情郎那儿,哪有空管我们之间的契约?”

“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怎么含血喷人了?你信上都写着呢,‘正切驰思’此时此刻正在想念你……肉麻得很!”

沈霁并不介意头上戴绿帽子,然而想到这顶绿帽子是吴元樊给她戴的,她就有些不爽。道,“他在居丧期间,写信勾引有夫之妇,真是不孝兼不要脸。”

担忧沈霁会因此事去找吴元樊的茬,李云杳严肃道:“沈霁,你适可而止,我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将你从李家赶出去。”

沈霁撇撇嘴,决定不再管她跟吴元樊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