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教坊司的说法是她病了,见不着她,王孙公子们也还有别的寻欢作乐去处,因此并没有生疑。

可后来几日,吕念川与好姐妹们相聚,却得知燕燕并非是病了,而是被赵老大的小舅子王继勋看上,给带走了。

王继勋在汴梁已经属于臭名昭著了,大家也知道落到他的手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有人心怀侥幸地说:“燕燕毕竟是教坊司的人,晾那王继勋胆大包天,也不敢对教坊司的人动手吧?”

况且最近这几年也没有传出他再虐待奴婢的消息传出,想来是被罚怕了,改过自新了。

吕念川却觉得,以王继勋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仗着赵老大的关系,几次三番胡作非为都被免于责罚,难保他不会更加肆意妄为。

她让人去打听燕燕的下落,结果从洛阳回来的人却说完全没见过王家有什么年轻貌美的姑娘出入,更是不曾听闻王继勋邀请别人到家中饮宴、观赏舞乐。

吕念川在欢场多年,太清楚这些王公大臣、勋贵子弟的作风了,他们不管家中是否蓄妓,只要新得了什么美人、名妓,那必然会在宴席上要求她们出来作陪。

王继勋从教坊司把名妓燕燕带走,不说宴请别人来欢饮吧,至少会自己悄悄地听燕燕弹奏琵琶。可是半个月来,王家毫无丝竹之声,也未见他与人欢饮,行为未免太反常了。

吕念川的直觉告诉她,燕燕出事了。

她去找教坊司的都知、判官,对方却对她冷嘲热讽:“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既然抱上了沈衙内这条大腿,得以放归良籍,那就好好地伺候沈衙内,少插手外头的事。”

宫奴的命在权贵的眼中比纸还薄,吕念川无奈,只能来拜托沈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