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自己现在走的路妄想成通往未来梦想之路的话,那当然是你的自由——不过大多数的现实都并非如此,其真相是,这只是通往过去的一条直路,而人只不过是沿着这条路逆行而已。更甚者,若是你不小心回头看的话,也许还会被带走本心,这是一条极端严格的单行道。”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过去的路也好,未来的路也罢,崎岖的路,平坦的路,其实都是人走出来的,哪怕是从未有人走过的荒野,也同样可以开辟出一条路来。”
“真是一个倔脾气。”计帷幄放弃道,“到了这份上,我也不认为言语能够劝解你什么,毕竟语言的力量都是软弱的,或许该让你吃点苦头才行……要让你被动的吃点苦头还真不容易,你这样的人,一旦失败结果就是坠入无底深渊,但愿你能一路顺风,可别被自己的理想溺死。当然了,失败了也别怨天尤人,别将错误都推给世界。”
“哈,放心吧,我对理想的爱已经到了为之献身的程度。所谓不爱江山爱美人,爱可是连国家都能够毁灭的力量啊。不过,我和过去的那些执政者们不同之处在于,绝对不会把亡国的责任怪罪在美人的身上——因为我才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美男子啊!”
白庸故作自我迷恋的模样,眼光注视着远方,满饮一杯酒。
前一刻还在严肃的讨论理想和哲学,下一刻就变成搞笑,这样的思维计帷幄也有些跟不上,啼笑皆非道:“不符合性格的台词少点说,平白破坏了气质。”
白庸正想调侃几句,却见卓鸢朝自己走来,于是询问有什么事。
她开口道:“我是来请辞的,眼下最大的威胁已除,多我一个也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而且,刑无私师兄的论罪会马上要开始了,我得回去替他辩护。”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挽留,感谢卓姑娘一直以来的帮助,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会去参加刑前辈的论罪会,作为证人替他辩护,论口才还是很有自信的。”
眼前台面上的战力,戏无涯、布施、齐无憾、任之初、洛红尘、冼凡心、俞子期,再加上白庸跟计帷幄,压制元墟教是没有困难的。
“我想是用不着,法门的刑法长老可不像外人谣传的那样不讲人情,刑师兄受人控制,身不由己,顶多是关一些时日的禁闭。当然,我非常欢迎白少侠到法门来做客,诚心扫榻以待。”
说话时她只看着白庸,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计帷幄,这位不甘寂寞的人连忙道:“诶,难道你就只欢迎白君龙吗?好歹是一起并肩作战共患难的战友,姑娘是真绝情还是对计兄有偏见,如果只是误会的话,在下请求辩解。”
特意装作视而不见,没想到还是被缠上,卓鸢十分明显的表现出了不耐烦:“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辩解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关乎偏见。你若是以客人的身份前来法门,我同样会尽地主之谊。”
他对白庸说话时虽然也没有露出笑容,可语气平缓柔和,此时开口却冰冷好似傀儡一样,拒绝的意思表露无遗。计帷幄自讨没趣,也就不再挑逗,他又不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而且也没有对卓鸢起心思。
“我这便告辞了,恭候白少侠大驾光临。”卓鸢敬了一杯酒,然后就离开了。
计帷幄拍着白庸的肩膀,嘿嘿道:“这小妮子八成是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