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不以为意:“理念相同,相互欣赏罢了,别侮了姑娘家的名节。”
酒过三巡,宴会气氛正酣,白庸找了个由头,将阎无辜约到庭院中。
策无遗在阎无辜离开前,小声提醒道:“别管对方说什么话,都不要放在心上,全部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什么也别答应。”
阎无辜点点头,来到庭院中,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微凉,岚烟轻漫,红色的枫叶随风飘零,铺成一地的红毯。
两人并肩而立,谁也没有说话,看似都在欣赏眼前美景,就不知心中是否也如这番美景般宁静。
这时,远方飘起了一只风筝,垂着一根线,高高飞起,随风舞动。忽然风力变强,扯断了丝线,风筝脱离控制了,在风中肆意自由的飞舞了一番,之后风力减弱,它就挂在了一棵大树上。
白庸开口道:“阎教主,看到那棵树上的风筝吗?你对它有什么想法?”
来之前没料到对方会说这样的话,阎无辜斟酌道:“层层的束缚,不得解脱的困境。”
“风筝被丝线束缚的时候能够高高的飞在天空中,摆脱了束缚,获得了自由,反而坠落枝头,变得无法动弹了。阎教主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有了束缚反而能飞得更高,脱离了与他人的联系,想独立却往往坠落得更深。人也跟这风筝一样,容易被所谓的自由、梦想、追求而迷惑,拼命的挣脱束缚,向天飞去,想要凌驾天空之上,但结局却只是摔得更重罢了。”
阎无辜知道对方在比喻着什么,但他装傻道:“随风而起,风停而坠,这是属于它的命运。”
“难道困在树上并非它的命运?”
“我没否认,但它遇见了我,我就能改变它的未来。”
阎无辜隔空打出一掌,掌气一震,风筝脱离树枝,接着掌气向天冲去,越飞越高,直到看不见。
白庸没有出手阻拦,而是道:“纵然此刻风筝能高高飞起,凌驾云霄,但最终仍要落地蒙尘,它的命运并没有被改变,只是被迷惑了。你若是不管它,它会继续被困住,赶到下一个人来或是永远留在那里,这都是它的命运。”
“再强大的王朝也有更替的一日,再高远的风筝也有坠地的一刻,这本就是命运的一环,但王朝毕竟存在过,历史会留下它的足迹,风筝所求也并非是永远的飞行,只要能飞跃九霄,在苍穹中留下它的足迹,这便足够了。”
白庸沉默了一会,随即摇头道:“阎教主何其残忍,风筝毕竟是死物,就算坠地也无妨,但人之生命若因你的干涉而导致败亡,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