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没生病之前这么说,赵维桢还多少能相信一点。
可现在,眼见着秦王没多少日子了,身体稍微一好,就直接出宫来到这小小的食肆。
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把赵维桢打傻了她也不信。
“寡人就是觉得在宫中老是躺着、养着,身边人都拿寡人当陶瓷似的对待,没劲。”秦王说:“所以想找孟隗来谈谈。”
“王上欲谈什么?”赵维桢。
“就谈这天下吧。”
“……”
一个天大的词汇压过来,赵维桢身形微停。
可秦王的语气,就好像这“天下”,与刚才吃下去的酸菜鱼般都是家常便饭。
赵维桢迅速脑内斟酌,而后开口:“臣以为,这数十年来,与王上谈过天下的人数不胜数。其中比孟隗有才有能的亦是比比皆是,何须孟隗在王上面前拾人牙后慧?”
这次自称为臣,则是正经的君臣对答了。
“拾人牙后慧?”
秦王重复了一遍赵维桢的用词,饶有兴趣道:“孟隗向来妙语连珠,就别谦虚了。”
呃。
拾人牙慧是什么时候的词来着!赵维桢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来。”
明明要谈及天下,可秦王兴致勃勃的,好像在要求赵维桢分享日常趣事一样:“既是不愿意拾人牙后慧,就说点不一样的。”
“王上想听什么?”
赵维桢还是拿不准秦王的思路:“臣治世不如商君,口舌不如张仪,政治不如范雎,征战更是不如诸位将军。要说新技术,许是孟隗还能与秦王商讨商讨,要说着天下,恐是给不了王上什么新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