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吕不韦这梦做的,还颇具审美志趣。赵维桢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场面。

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想要拴住我么?”

“自然是想的。”

吕不韦黝黑的眼眸中清晰倒映着她的身影,他分外坦诚:“维桢胸怀沟壑,不韦敬之佩之。头脑中知晓苍鹰没法关在笼子里,可是——”

“可是?”

“可是心里确实,”吕不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控制不住。”

所以会梦见足配金环,所以旁人称赞一句金镯工艺好,他也是当下就黑了脸。

吕不韦说完,仔细地看向赵维桢,恨不得要把她眨眨眼中饱含的信息都分析一番:“维桢可怪我?”

她的手依然停留在男人的脸侧。

赵维桢垂着眼眸:“不怪你,人之常情。”

爱权者重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古往今来,哪个人又能将两者彻底分得开?

一开始,只是图赵维桢的才能。

接着,便是图她行为与自己默契。

思想一致,步调接近,连志向和目的都暂且统一。

再往后就是与权无关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得理所当然。

吕不韦也从没有隐瞒过。

赵维桢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就如同吕不韦之前所言——若是无所求,那才是麻烦。她不想嫁给一个圣人,那太过琢磨不清。

何况吕不韦做的无懈可击。

她委婉表态不想他收揽姬妾娶小老婆,吕不韦便在咸阳单身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