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这才恋恋不舍地收手起身。
嬴政客客气气行礼:“不韦先生。”
自打他把吕不韦划入“自己人”的范畴后,尽管言行并无变化,可态度上却是自然了很多。
吕不韦当然也看出来了。
不论是之前的警惕,还是现在的信任,吕不韦悉数照单全收。
“政公子。”他行礼之后,又仿佛真正的长辈般,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了夫人不少忙?”
嬴政点头,而后又好奇道:“不韦先生不意外么?”
“意外什么?”
“夫人能够说服公子启。”
“不意外。”吕不韦不假思索:“如果公子启毫无野心和能力,华阳夫人也不会如此提拔他。”
“野心……”
听到这个词,嬴政微微低头。
他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确认:“有野心的人,会为巨大的利益引诱,哪怕利益相伴的是巨大的风险。”
吕不韦闻言一顿。
显然他没想到嬴政能从自己的一句话中,总结出这样的观点。
但吕不韦的反应也很快。
他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赵维桢,多少明白了平日她与嬴政相处时的习惯。
既然嬴政自己想到了这一层面,吕不韦顺势而言:“没错。政公子,你要记住,倘若运用得当,这会是一把很好的武器。”
嬴政抬眼,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吕不韦的影子:“不韦先生就是如此选中了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