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抱着文茵走过去:“回到家中,既不问政事,也不面见国君,还以为你要好生休息呢,没想到在家逗孩子。”

“那又有什么办法?”

吕不韦清隽面孔中眉梢一挑,虽噙着笑意,话却是带着嗖嗖凉风:“维桢在外,备受尊敬,更是多少男子都暗中钦慕。我再不顾家,不顾及女儿,怕是连入维桢眼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上了几分委屈。

若说吃醋嫉妒的妇人也不过于此了。

知道他是在表演,但赵维桢横了他一眼:“好端端地,你在这里说什么酸话?”

吕不韦却是侧了侧头,把怀中德音交给乳母,抽出一封信。

“说酸话,自然是因为吃了酸物。”

他阴阳怪气道:“维桢有故人请见,不韦实在是忍不住。”

赵维桢低头一看,是个拜帖。

她接过帛书,展开一瞧,迅速在最后看到了熟悉的落款。

早就由赵国使臣上报,要来秦出使,接春平侯回国的李牧,终于到了咸阳。

他想在面见秦王之前与赵维桢叙叙旧。

第86章 八十六

086

距离李牧拜官前去边关已过近十年。

阔别十年,赵维桢未曾料到还有重逢的一天。

赵维桢步入酒肆内间,跨进门槛,一眼就认出了李牧。

昔日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如今俨然是一名独当一面的青年将军。李牧危坐于长案之后,虽仅着赵贵族装扮,但挺直的脊梁和英武的面孔仍然彰显出其武人风范。

李牧本就生得黑,常年边关生活让他皮肤更显粗糙,比同龄人看着要成熟不少,更带着几分英姿勃发的将领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