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

明明相隔十年、事过境迁,时间、地点,与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李牧出言,却让赵维桢有些恍惚。

好似十年来,什么都变了,唯独李牧没变。

他明亮的双眼一如往昔,道出了与过去近似的话。

赵维桢莞尔:“当年将军也是这么说的。”

李牧:“哦?就是不知,夫人可为同一件事犹豫?”

赵维桢:“……确实。”

可他这么坦荡荡,倒显得她的踯躅有些多余。

“我只是觉得,今日春平侯回赵,凶多吉少。”赵维桢诚实开口:“太子偃什么水平,你也应该清楚。此人心胸狭隘,当年更换太子一事本就为他开启祸端,如今春平侯回归,难免会心生戒备。”

说完,回想起赵偃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赵维桢嫌恶地拧起眉头。

“我甚至担心他会因将军护送春平侯回赵,而迁怒于将军。”她补充。

不说别的,赵孝成王是真的不太行了。要是赵维桢没记错,赵偃为王也就是最近两年的事情。

李牧闻言,并未动怒。

他只是稍稍收敛表情,良久之后,意味不明道:“我刚回邯郸时,国君有意引我去太子结识。不过太子更愿意与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相处,对我一直不冷不淡。”

这么一想,李牧从边关回来,可能是赵王故意为之。

希望太子与李牧交好,也算是他在为赵偃铺路了。

可惜赵偃不领情。不用李牧说,赵维桢也知道那位“一起长大的朋友”是谁。

“即便如此,”赵维桢说,“将军也要留在赵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