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维桢把自己的物事搬到我房里来,”吕不韦低声道:“屋子够大,装得下,也睡得开。我可为你夜夜梳头,也好多说那么几句话,如何?”
赵维桢失笑出声。
也不知道吕不韦这心思酝酿多久了。
刚来咸阳时,二人还没睡过觉,自然而然地分房而睡。后来有了夫妻之实,图个方便和清闲,赵维桢也没搬房间——况且在古代,反而是夫妻分房睡更常见。
再说也更舒坦,两个人睡一起能有一人一张床舒服么?
如今吕不韦提及,怕是早就惦记着这回事,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况且李牧一来,他确实酸了好几天,总得想着从赵维桢这里讨点什么找补回来。
“晚上回来再说。”赵维桢故意道。
“那……维桢可是答应了?”他一撩头发,抬起头。
这会儿,那初见的日光倒是照进了吕不韦的眼睛里,显得他一双明眸闪闪发亮。
赵维桢忍俊不禁:“答应就答应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快走开!”
反正天马上转凉,这年头又没暖气,多个人形暖炉也不错。
吕不韦得到首肯,心满意足地起身。
虽然他依旧面色如常,但动作上却是一个翻身之后径直去开门。披头散发、只着裘衣,美得连形象都不管了。
只是他出去片刻,回来时,神采飞扬瞬间为正式神态取代。
“去梳洗吧。”
吕不韦说:“去一趟章台宫。”
章台宫。
这么一说,就是有正事了。
赵维桢微微一凛:“怎么了?”
尽管吕不韦还是那副刚睡醒的模样,可白净的面容上展现出的已然是朝堂中会有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