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
信陵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狠话:“当年就不该让你活着走出邯郸!”
赵维桢失笑:“可惜信陵君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若你有了,又怎会白白在邯郸住了十年?”
她一句话,名义上是攻讦信陵君,却让魏王圉当场变了脸色。
当年信陵君窃符救赵,之后魏军回到魏国,信陵君却留在了赵国。
他与魏王心中都清楚得很:偷兵符乃大罪,若是当时回去了,信陵君注定死路一条。
如今赵维桢当着兄弟二人的面提及过往,既是打了他们的脸,又是警醒魏王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行了!”
魏王圉生怕信陵君真的一怒之下杀了赵维桢,赶忙开口:“把你的剑收回去,晃得寡人眼晕。”
信陵君:“……”
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把出鞘的利刃重新送了回去。
“濮阳不能给。”
魏王出言时,后怕同时也不免肉疼:“至于割让以西以南的二十城,让寡人考虑考虑。”
赵维桢这才放下双臂,重新扬起笑容。
她生得完全是北地姑娘的模样,笑起来极其灿烂,甚至有点喜气洋洋的意思。仿佛刚刚争执不涉及生死,她不是为国事而来,一番言谈就是在酒肆招待客人一般。
“还是魏王深明大义。”
赵维桢笑吟吟道:“为百姓着想,不见刀戈、不伤人死人,如此仁义,魏人会感谢国君的。虽不让濮阳,无法随我王之愿,但孟隗愿为魏王自行承担失职罪责。”
魏王干笑几声:“寡人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赵维桢赶忙行礼:“外臣不敢。”
“你下去吧,我要与臣工好生商议此事。”
魏王挥了挥手,出言赶人:“还请夏阳君回驿馆休息,商议出结果后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