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几个……”

“寻什么?”赵维桢向前接话。

吕不韦宽阔却瘦削的背影猛然顿住,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笑着出言:“维桢可多睡一会儿的,这又不着急。”

赵维桢在吕不韦和魏盛之间飞快扫了一眼。

“走吧。”她没追问。

昨日吕不韦见了燕国使臣,今日当然要给秦王一个说法。

二人驱车来到章台宫,虽不是正式上朝,但不止是吕不韦,连嬴政也是早就料定了今天有大事,所以换上了正式的朝服。

这一点上,君臣倒是意外的默契。

至于吕不韦——

“燕国使臣进献河间十城,不献于王上,而是绕过国君进献于我,实乃可恨!”在嬴政面前,吕不韦慷慨激昂。

吕不韦放言之时,掷地有声。他面上带着几分拿捏得当的愤慨和不屑,男人本就生得清隽端正,一身玄黑朝服更显挺拔。如此模样,倒还真活像是名愤愤不平的忠臣。

“暂且不论此举是否为燕王低估了我与王上的关系。”吕不韦侃侃道:“夏阳君出使魏国,赠予信陵君万两黄金,行那离间之策,这才刚回来不久。同样的伎俩,燕王喜就胆敢用以试探秦国的臣子。如此既是在侮辱我,也是大大的侮辱了秦国!”

他义正言辞地抬起双手。

“王上。”吕不韦深吸一口气,向少年国君深深行礼:“臣有罪!”

嬴政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转头看向赵维桢。

后者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一个眼神交换,就足以嬴政明白大致的前因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