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出言提醒:“是你把蔡泽送去燕国的,还不到彻底翻脸的时候。”
嬴政安抚归安抚,头脑却是始终清晰:“秦、燕两国,国土并不接壤,中间隔着赵、魏,即便打下来了城池,也未免能从赵国手中占多少便宜。仲父这口气一定要出,但却并不是必须要打回来。”
“臣倒有个别的法子。”吕不韦说。
“仲父请言。”
吕不韦却没立刻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赵维桢。
“臣若讲了,还请王上与孟隗不要生我的气。”
说完之后,吕不韦才缓缓解释:“蔡泽间燕,已有两年。之前提议可为盟约送燕国太子丹质秦,王上与孟隗念及旧情,不允此事。
“但不韦觉得,国事理应凌驾于私情之上,既是王上不忍看友人日日在面前思乡,那可请蔡泽上书燕王,一则向赵割地,二则送太子丹再次质赵,以示臣服与友好。”
赵维桢:“……”
她刚想出言,少年国君抬了抬下巴。
“如此也好。”嬴政冷淡道:“也算是为燕国提供了中止战事的办法。寡人只能保自身不直接成为丹的仇敌,却不能保丹一世的平安。”
连嬴政都这么说了,赵维桢还能说些什么呢?
良久之后,她也不过是阖了阖眼,无声地叹息。
在赵维桢成为吕不韦妻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燕丹不能拥有真挚的师徒之情。
只能说,起码他现在不会来秦国。
不会记恨嬴政,也许就不会有荆轲刺秦,以及项上人头作为礼物赠与儿时友人。
但燕国国弱,国君昏庸,太子丹的人生不会因为秦王不苛责燕国就会顺顺当当。
嬴政说得对,剩下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