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韩非所言,秦王不是非他不可,秦国还有吕不韦和赵维桢,综合各方面元素,他不会是第二个商鞅。
有执行者就够了,这点李斯比他更适合。
所以秦王有他的论著思想就够了,并不需要韩非本人。
这一点韩非还挺尴尬的。
他是韩国公室,但韩国做不到改贵族制度为封建制度,因而韩王不敢用他。而来到秦国,经历了秦昭襄王之后,秦国也不是那个上下只靠一臣的弱国了。
早些年韩非大可以成为第二个管仲、第二个李悝乃至第二个商鞅,但现在秦国不缺这么一个韩非,他来得迟,势必会卷入政治斗争,成为牺牲品。
“非明白。”韩非无所谓道:“入秦、秦的那一刻,非就注定是一个死人。”
不助秦,早晚会死。
就算助秦,大概率也是会死。
即使退一万步讲,就算秦王政做到了信任他,任用他,保护他,那又如何?
赵维桢比谁都明白,卸磨杀驴是秦国的老传统了!今日用韩非变法,明日成事,就可杀了他以缓和阶级矛盾。
“韩王虽不用非,但、但尊重非。”韩非说:“既有恩于我,我愿为之行事。”
横竖都是死,韩非选择死后在母国那里留个好名声。
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证明韩非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秦国的。
赵维桢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斟酌一番,试探道:“孟隗大胆推测,公子是觉得自己没有存活的理由。”
“君上觉得有?”韩非反问。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