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双眼睛以及常常紧缩的眉心,他几乎与幼时带着婴儿肥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这还是赵维桢眼见着长大的人,那太子丹呢?
“这天底下,没什么比时间更能改变一人。”赵维桢委婉道:“物是人非事事休,王上,如今你为秦王,他为燕国太子,你与他之间不再是友人与友人,而是国与国。若是太子丹行事不如你所想……王上切勿心生负担。”
赵维桢能做的也只有劝说嬴政放低期待。
她还能做什么呢?这是他幼年唯一的好友啊。
仅是玩伴,那也罢了。可当年在邯郸时,赵偃与郭开等人时常找茬欺负嬴政,他们人多势众,还各个家中有权有势。饶是如此燕丹也是坚定地站在嬴政一边支持他,同赵偃等人打架。
更遑论他们出逃邯郸时,还是燕丹从中掩护,算是救了赵维桢与嬴政一命。
人心都是肉长的,嬴政因而认定太子丹仍然是他的好友,仍然希望与之亲近,又有什么问题?
可是……
赵维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让太子丹入秦,结果他仍然不能逃离质子命运。送去赵国,秦灭赵后,兜兜转转,又落在了秦国手上。
“我怕王上请太子丹入秦,”赵维桢压低声音,“会让燕太子误以为王上要以他要挟燕国。”
嬴政闻言侧了侧头。
他扫视过赵维桢,虽无蹙眉,但眼底却浮现出几分不苟同。
“我有一问。”嬴政说。
“王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