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周身一震。
再平静随意不过的一句话,却骤然改变了室内轻松亲切的氛围。
面对面而坐的燕丹猛然抬头,方才的热情、怀念一扫而空。他瞪大眼睛,无比茫然道:“秦王……秦王要我在咸阳为质?”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
一句“秦王”让嬴政双眸中的温度迅速褪去。
他眯了眯眼,不过是一笑一收之间,开朗肆意的青年仿佛全然是错觉般消失不见。嬴政微微拧起眉头:“寡人不需要你为质。”
燕丹因那句“寡人”颤了颤。
“那……要我做什么?”
“你来帮我,不好么?”嬴政反问。
“我——帮你?”
燕丹几乎感到荒谬,他干笑出声:“秦王是要我做秦王的走狗么?”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之后,嬴政才慢吞吞地出言:“可是你对燕国没有任何感情,对那个燕王喜更是如陌路人一般。太子丹,你二度入邯郸,终生戚戚、怀才不遇。燕国不给你的东西,寡人来给你,寡人为你提供机会,让你施展抱负,不好么?”
“不好!”
燕丹猛然挺直脊梁。
他再看向嬴政时,目光就像是在注视着一名陌生人。
“我为燕国太子,我是太子!你,你竟然要我做你的臣子?秦王,你终究是变了,我本……我本希望你能放我回燕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