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眼来,满面哀求。
顾歧皱了皱眉,回头道:“你说回不回去?”
苏敛还在用力的咽包子皮,被噎的直瞪眼。
“馅儿吃了就行了,包子皮又不值钱,你也不怕撑着!”顾歧看不下下去了,当着一群官兵的面跑到对街去买了一碗鲜豆浆回来,给苏敛“咕咚咕咚”灌下去。
官兵们都惊呆了,纷纷为七殿下这种本末倒置,不分轻重的行为所折服。
“回去。”苏敛喝完豆浆,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坚定不移的吐出两个字。
“行。”顾歧说:“走。”
说走就走,快马加鞭,苏敛与顾歧赶回皇宫,与白子楚和顾盈汇合。
顾行湛的模样比之前又更沧桑了许多,未及三十竟然已经冒出了寥寥白发,下巴上苍青一片。面对两个兄弟的到来,他的心绪复杂极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他到底还是拉不下面子,只是转过头对苏敛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没有对不起我。”苏敛说。
“那你们要怎么才肯帮忙?”顾行湛低声问:“这到底是父皇打下来的江山,是姓顾的,如若真的有个闪失,我们谁都无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且要看你是为了江山万民,还是为了你自己?”顾歧平声道。
“本宫当真是为了大周朝!”顾行湛吼道:“你以为本宫殚精竭虑,让慕容家两父子引进狐仙草,只是为了牟利吗?本宫将那些钱统统充入了国库!用以民生!”
“原来是他们两个……”苏敛恍然道:“难怪狐仙草会散播的那么快。”她忽的拉着顾歧的手道:“那个距离济川很近的江南小县里的师爷对慕容泰安的家庭情况可熟了,狐仙草的交易他们一定早就开始做了,所以慕容泰安才会有那么多银两买官打点。”
顾歧抬眸,望向顾行湛:“太子殿下,表个态吧。”
顾行湛嘴角抽搐,面色青白,随后他扬手下令:“慕容泰安与慕容卓,结党营私,买卖受贿,另有多项罪责,不予赘述,抓捕其党羽,斩。”
苏敛顷刻间攥紧了顾歧的袖口,她的手臂微微战栗,那是兴奋地,快意的。
“本宫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顾行湛哑声说:“你们呢?”
顾盈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道:“我不太舒服,先出去透透气。”
顾行湛没说话,只是摆手默许。
顾盈行至殿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那些怨怼却凝固在胸膛里,咽不下,吐不出。
“怎么了?”顾歧跟出来,低头问。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洋人历法计算的末日。”顾盈说:“就是七月的最后一天。”
顾歧微微一怔,低声道:“我不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