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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办法?”君甯肃脸色有些狰狞,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毕竟是肃州的地头上,肃州州府才是这里的地头蛇。王爷何不把收粮的麻烦推给肃州州府梅奇鹤?”

“好主意!”君甯肃阴测测地笑了,双手楼了李继辉在怀里,双手探入他的衣襟,暗哑地笑道,“宝贝,还是你懂本王的心思,本王今晚定会好好疼你的。等这件事办妥了,回京之后,本王就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虽不是正夫,可是本王的侧夫位置可虚悬着呢!”

李继辉却打了个寒噤,强颜欢笑。与成为晋安王侧夫的荣耀相比,他宁愿继续做她的心腹。一般的荣宠无二,何必进王府凭白忍受那个善妒的晋安王正夫呢。

☆、灾民与暴民

肃州州府所在地明城是肃州最为繁华的城市,因为相邻星洲、东济州的洪涝之灾,明州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明城外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逃难者,城门已经戒严禁止难民的涌入。

现如今的粮食已经是有价无市,晋安王没有买到粮食,而肃州州府则宣称赈灾事宜由赈灾的钦差大臣全权处置。如今城外的粥棚已经是形同虚设,偶有城中富户动了伤心,送些粮食衣物给城外的灾民。可是那些老弱孤寡却也抢不到这些为数不多的粮食。

官道上,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却向着明城的方向驰来。赶马车的是个身材欣长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衣,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似乎与一般的车夫无异。

可是,再细看却觉得这赶车的年轻人有些奇怪。奇怪的不是这个年轻人,而是这年轻人背上的剑。一个车夫会背着一把长剑本来就事件奇怪的事情,何况他被的还是一把宝剑。

那把剑两寸宽,三尺多长,黑色的剑鞘上刻着古意盎然的神秘图案。能够拥有这样一把剑的人不外乎两种情况:这个年轻人以一种超乎一般人的气运,得到了一把流落在外的宝剑;第二种,这年轻人是一位落魄的世家子弟。

会佩戴这样一把宝剑的人,更可能的是一名世家子弟。因为这样一把宝剑不是一般的金钱就可以买到的。一个赶车的世家子弟,就算是他是个落魄的世家子弟,马车的主人能够让这样一个人赶车,他自然也是不同寻常的。

可是,那些饿的七晕八素的灾民却顾不得这许多,所以这个背着长剑的年轻马车夫不足以吓退那些双眼冒光的灾民。这些人眼神炙热地看着这辆马车,马车在这两边躺满了灾民的管道上却走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漫不经心!年轻人似挠痒痒一样挥舞着马鞭,拉车的两匹健马仿佛是闲庭散步一般。马车车窗上的白色幕帘随风飞舞,自马车里飘出了淡淡地花香。

终于有人开始按耐不住,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人率先走了上去,拦在了马车前。他向车内望去,白色的轻纱扬起,露出了主人红色的靴子、红色的裙摆。

“好心的大人,赏口饭吃吧!”男人舔着干涸的嘴唇,渴盼地眼望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走吧!现在给你食物,只会将你带上死路。朝廷很快就会开仓赈灾了!”马车里响起了一个淡漠的声音。

“哼~朝廷会开仓赈灾?听说钦差大臣晋安王已经进明城三天了,可是,没有发放赈灾粮不说,连州府开设的唯一粥棚也在昨日关门了。朝廷真的管得了我们的死活?”道路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愤怒地说道。

这个女人一身衣服虽然破旧,可是不同于其他的灾民,她的脸上竟然很干净。和那些仿佛敷了一层泥浆的灾民相比,这个女人简直是干净的有些过分了。

那个赶车的年轻人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女人,肃然道:“我家主上说朝廷会开仓,就会开仓!”

“你家主人算个什么东西——”那个女人还想说什么,对上那青衣年轻人的视线,突然打了个寒噤。虽然,南方连月大雨,可是因为已经入夏,并不是很冷。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有着彻底的寒冷,那种寒冷似乎是从心底冒起的一般,让她硬生生地将剩余的话吞了回去。

年轻人满意地收回了那冷冽的杀气,赶车马车晃悠悠地继续前进。就仿佛方才的一幕从未发生一般。马车前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几乎感觉到马喷出的鼻息射到了脸上。人终究是怕死的,所以那个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抱着孩子退到了边上。

可是,一个人的放弃算不得什么,更多的人已经围在了马车的附近。那些炙热地眼神注视着马车内,灼热的温度似乎能够引起一场无法熄灭的大火。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猛地冲了上去。他的手按住马车的车辕,想要爬到车内去。或许,他能够抢到食物,或许是一锭可以换到食物的银子。这个光景能够坐得起马车的人,出门的时候身上自然是少不得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