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里吹捧的声音此起彼伏,毕竟,不是哪里都能听到这么香艳而又刺激的故事的。
“兄弟,厉害!你可真是有勇有谋啊,小弟敬你一杯!”旁边的一个人吹捧道。
“就是不知道那妹子的滋味怎么样啊,既然是连环杀手,估计不同寻常吧,吴老哥,嘿嘿?”
“她长得什么样啊?身材火辣啵?看网络上的照片倒是个斯文的小姑娘,还是我们吴老哥眼光毒辣!”
屋内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净是一些油腻老男人会说的淫词秽语,这么个活计对于敏锐的刁书真来说简直比打扫洗手间还要恶心,毕竟,她真的不想感知到这些如同阴沟里肥皂泡一般,表面上光芒四射,实则腐臭不堪的情绪。
此时,仿佛与心理上的恶心相呼应一般,刁书真的胃部泛起了一阵酸水,几欲作呕。此时,阵阵绞痛袭来,大有卷土重来的势头,她一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止痛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那么生生地咽了下去。
就耽搁了那么几十秒的时间,等到刁书真再凝神去听的时候,吴科长油腻的声音已经不见了。她猫着腰,迅速向里张望了一眼——牌桌上一个座位空了出来,座位移动的方向指向的是小酒馆后面的公共厕所。
或许是这一下的动作太过剧烈,胃部的抽痛大有燎原之势,很快整个腹部都陷在一片火烧火燎的疼痛之中。刁书真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手撑在额头上,竭力抵抗住那汹涌而至的疼痛。在汗水模糊的视线中,远处的灯火变得迷离不清——无端的委屈在她心里翻涌:
这身子近日来被宋玉诚养的越发娇贵,早就不能耐受创伤和疼痛了,连这么一点儿常规的胃痛,都足以让她丢盔卸甲,行动不能。
在刀割般的疼痛之中,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等到药效发挥了作用,刁书真透过汗水模糊的表盘低头一看,方才过去了十六分钟。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不曾捕捉到吴科长的信息。心中不安的阴翳越发厚重。她戴好头上的棒球帽,遮盖住自己的半边脸,沿着那条阴暗潮湿的小路,快步朝着小酒馆后面的公共洗手间小跑过去。
刁书真满手都是黏腻的汗水,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心头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洗手间很暗,悬挂的是那种老式的吊灯,灯罩随风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明明灭灭的,在地上落下诡谲的影子。墙角有黏腻的四脚蛇卧在那里,听到动静之后,慢腾腾地扭动着滑腻的躯体,顺着水管子爬走了。
洗手间独有的潮气混杂着难闻的气味朝刁书真袭来,地面的污水打湿了她的鞋面,她却顾不得许多,环顾了一下四周,朝着外间的男洗手间走了进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里面空无一人。老式的破旧木门将便池分隔成一间一间的小隔间,里面有三间,都虚掩着门。刁书真捂住口鼻,缓缓地用脚顶开了第一扇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堆积如山的垃圾和污物,冲击着人的眼球,令她一阵恶心。
刁书真却松了口气,浑身略略放松下来。紧接着在嘎吱一声轻响之中,又推开了第二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