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什么都没有。
一道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刁书真一惊,条件反射地一缩脚,木门撞在框沿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灰尘簌簌而下。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原来刚才闪过去的黑影不过是一只黑猫。
刁书真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和宋玉诚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没了她,你照样行,老刁。
你也太神经过敏了,没准那该死的吴科长早就放完水回宿舍睡大觉去了,还让我在这里担惊受怕——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嘛,我又不是某个戴着眼镜的小学生,怎么可能每次都碰上命案——
刁书真的心情略微放松下来,她稍稍稳定心神,轻轻推开了第三扇隔间的大门。
依旧是空的。
她彻底放松下来,紧绷的肌肉松弛了,大口喘气,却被污浊的空气呛得连连咳嗽。
她鬼使神差似的走进了那个阴暗潮湿的隔间,一滴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刁书真的额头,她下意识地抹去,心中暗骂一声:这该死的公共洗手间竟然还漏水!
白皙掌心里一道刺目的鲜红印迹让她呼吸一滞,她如坠冰窟,令人窒息地恐惧渗透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她战战兢兢地向上看去,吴科长的矮胖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秋千,颈部吊着根麻绳,在上方的生锈的自来水管上来回晃荡。只因自来水管道足够高,而吴科长是五短身材,刁书真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尸体。
他穿着蓝色短袖,浅色的裤子上有深色的印迹,疑为尿失禁所致,晃荡的双脚上蹬着一双破旧的皮鞋。那张油光发亮的脸变成了可怖的青紫色,舌头从牙齿的缝隙里溜了出来,软软地耷拉在那里。他的额头上似乎顶着什么东西,随着风微微晃动,像是个纸条。
纸条?
刁书真眉头一皱,就着斜靠在墙角边的梯子,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因为过度的恐惧和兴奋,她的手脚颤抖,几次差点摔下来,不过还是颤巍巍地爬到了顶端,视线堪堪与吴科长那张死状可怖的面孔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