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随手带上了门,面带微笑地来到我的面前,盘腿坐下,问了我一句:“祭者?”
我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他这是明知故问。
“你是?”所以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声。
“我叫詹姆斯·兰斯,你也可以叫我……‘判官’。”他这样回道。
“你找我有事儿?”我又问道。
他知道我的安全屋在哪儿,知道我的绰号,关键还知道我安全屋的密码,那他自然没找错人,因此剩下的问题就是他找我干嘛了。
“呵……别紧张。”结果,他笑着说道,“其实我和你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我也很喜欢让一些没有受到应有惩罚的罪人吃点苦头……”他说到这儿顿了顿,似是在观察我的反应,“你以前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很出色,是个谨慎、靠谱、且值得信任的人……
“我呢,最近想搞个真人秀,其形式和内容,应该很合你的口味,目前我还缺个助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第十六章 判官之章(完)
从5月13日的晚上算起,雷蒙德已经一周没睡好觉了。
他倒也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枕头或是别的什么日用品里弹出的刀片给杀死,只是单纯的心情沉重、压力巨大。
当一个人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自己的事业是有意义的时,他不会这样。
所有的压力都会在完成一些阶段性的工作后转化为一定的成就感,人的心情也会在这些节点上得到舒缓。
但是,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做的事情是无益的、无谓的、甚至是错误的时候,对自身的质疑会让他痛不欲生,积攒下的压力将无处宣泄,直到这个人的认知、底线或者精神崩溃为止。
雷蒙德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
自13号那天起,兰斯每天都会给他一条新的信息,每一条信息都涉及一名从网戒中心失踪的孩子,和一件与雷蒙德相关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