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沉出了公司,去地库取车,刚上车手机便开始响,他以为是老刘叫他回去,看也没看便接。
那边语气生硬,大声问他:“人都说狼太野性,不好驯服,我偏不信,没成想费心费力,他却真要吃我?”
苏秉沉不用看也知是谁,歪着头笑了笑,回他:“费心?费尽心机才对二伯,你说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我这位子?那我就奇了怪,当初我初进公司,难服众,多好的机会你去干嘛了?如今你又想上来,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就爱捡硬骨头啃?”
苏从地语带嘲讽:“你真是我的好侄子,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有妇人之仁,早早把你们兄弟俩弄出去,也少了这番心事。”
苏秉沉冷笑:“你哪是心软,你是觉得你这个侄子没有能耐,构不成威胁,没成想天公不作美,你算错一步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就算如今这位子是你的,你又能坐多久?没儿女就是没儿女,你再收几个也是外姓,人家姓孙不行苏,你死了,公司不还是我的?你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为我打拼?我只要等,就能等到手,你跟我比长寿,别忘了我比你晚生三十年。”
那边呼吸急促,提声呵斥:“你什么东西?别得意,嚣张一时不代表嚣张一世,眼高于顶,早晚跟我一个下场!”
苏秉沉笑,回他:“那可不一样,我有儿子”,顿了顿又说,“二伯,你这样有何不好,我也不是没心没肺,你前几年悉心栽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记着,小斗怡情,大斗伤身,你年纪又大,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在家好好养着吧,总有口饭吃。”
他说完便挂,猜着那边估计又要气个半死,说完这通话,心里才舒坦。
开车兜风,兜来兜去就兜到柳泉路,如今这个路段正在施工,从东到西,都是他的,现在虽是破落,五年之后定成为繁华地段,他要做条商业街,取代临安现今格局,把市中心南移,移到这里,他的脚下。
在临安,还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有几分口渴,他把车子一拐,拐进就近酒吧,推门进去,立马觉得灯光闪烁,纷乱嘈杂,男人女人,贴身热舞,又糜t乱又诱惑。
他点了杯水,靠在吧台,浅饮。旁边坐了位姑娘,也似他这般坐着,酒水估计灌了不少,口齿不清,呜呜咽咽,逮着人便开始絮叨。
她看见苏秉沉,嘿嘿一笑,说话爽快:“我请你”
开放又热情的姑娘酒吧里多见,苏秉沉抬头看了看她,没理。
那姑娘也不生分,熟络地说:“你看看,我花钱都没人敢喝你!是不是男人?”
苏秉沉笑了:“是不是不能乱说,得试了才知道。”
那姑娘颤颤巍巍挪过来几分,挺着肚子给他看:“我有着,不能试”又哭到,“我试了,不是男人上我的时候跟狗一样,就差□□,如今,如今像个孙子一样跑没影了,找不着人了,你说我怀里揣着它可怎么办?”
苏秉沉低头去看,小腹凸出来,这姑娘竟是个孕妇,大着肚子喝酒,胆识过人
她如倒豆子一般说:“我想了几天,还是要生,毕竟都六七个月了,太大了不舍的拿,他其实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又怎样?我自己养着这男人还要结婚,跟别人,不是我,我给他生儿子,他却要娶别人”
苏秉沉听了,当做笑话来听,她说到这里,他便撺掇:“那你去闹一闹?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毕竟你有肚子里这个,好使。”
那女人还是哭,摸着肚子哭:“我才不去,儿子是我的,我养”
苏秉沉沉默,最后感叹:“如今的姑娘怎么都这般洋气?你情我愿的上一回,就要给你生孩子,还悄默声地偷着来男人做了什么?也就不小心放出一个精t子,射一次几亿个精t子,都没放在心上,哪天就突然跑出来一个儿子,自己云里雾里,他却追着你叫爸他和精t子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别的射到墙上,把他射到了不该射的地方?”
那女人又开始絮叨,他没去听,也没阻止,酒换成水,一杯一杯地灌下去。
最后喝的麻木,舌头麻木,脑子也麻木,抖了几抖站不起来,趴在吧台上睡过去。
头疼欲裂,想要休息,思绪却自行飞转,扯着他向前。似有回到锦年打架那晚,他焦头烂额,去酒吧借酒消愁。
在那遇见个姑娘他好像有一次梦到。苏秉沉潜意识记得,这一段不是做梦,就是遇到个姑娘,主动又热情,死命勾搭他,至少他觉得如此。
他担心弟弟,没心情贪欢,出门上车,给局子里的人打电话,那人说:“不用急,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死人又怎么?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蒙混过去,有我照着没人敢在局子里打他可也不能说放就放,总要走完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