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李旦当时改姓了,改姓武,这事儿我没祭告,你们不知道吧?
窦惠手扶着桌案,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这胖女人嚣张的气焰与得意的气势,来自于夺取了李唐的天下。
长孙无病静默的观察着李治,还有角落里的李弘,以及微微有些怕死的,在心里暗自揣测思量的武曌。她不像传闻中那样满面凶光,看起来很聪明,也很健壮,但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帝镇是个好地方,什么样的野心都会在砍柴挖土中消磨殆尽。
看武曌现在警觉不安的样子,这才是帝镇对皇帝真正的折磨。
她所依仗的,至高无上的身份和结实的皇权,在生前就只剩一样,到了阴间之后更有趣。不需要折磨,生死之间警惕不安的心情足够令人痛苦。巨大的落差她生前经历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从皇后-太后-皇帝-太后——见到祖宗,变成年轻的小辈。
于是她平和的坐在那儿,甚至有点想笑。
窦惠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武周的皇帝,李唐的敌人。”
武曌确定这人一定是太穆皇后:“我已经自去帝号。依然是大唐皇后。”
窦惠平生最恨篡权夺位的人:“你想的倒好!你想篡权就篡权,被人逼宫为了自保,又想回来?你当皇后之位是什么?这里虽然不是皇宫,也由不得你来去自如。你要改嫁,只管去,唐朝早已颜面扫地。”
李治轻轻一动,被祖母瞪了一眼,仍若无其事的开口说:“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动干戈”
武曌一点都不退缩,直接问:“太穆皇后知道在历代皇帝中有谁爱慕我?”
窦惠冷笑:“这种饮鸩止渴的事,不知道谁敢要。”谁敢贪恋美色而接纳你?
武曌对自己的美貌充满信心,除了太宗不动心之外,没有谁抵挡得住自己的魅力。我不是毒药,但皇帝们,无论是明君还是暴君,干的饮鸩止渴的事儿可多了。我称帝之后做的不好,可做得好的皇帝实在是寥寥无几。呸。不和他们比。
“我想,太穆皇后您不懂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