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别把他的眼珠子也挖出来,那就没事。
比尔管家看了他半晌,说了声稍等后转身将医药箱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医药箱格外大,外表还是个看上去极具古董气息的雕花盒。王汪看了两眼表情有几分为难,“管家,这箱子有点重,我这人你别看二十来岁实际上早年因为经常熬夜打游戏伤了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贼特么的体弱。要不,您给我带下去?”
比尔管家回望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王汪无辜地眨眨眼,却听到一句:“你可以将你需要的医药品拿出来再带回去。
王汪:“……”
这他么的,他怎么没想到呢?
青年嘴角抽得跟患病了似的,揉着额头继续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我这个人不止体弱多病,还啥也不分,我也不知道咱这缺了块肉的伤口需要怎么包扎。管家,你照顾了缪尔斯公爵这么久,对此一定很有自己的见解。您就帮我们看看,成吗?”
说着又是一番哭嚎,“管家你帮帮我们吧,我的兄弟和我兄弟的老妈如今昏迷不醒,肩膀一直在流血,我另一个兄弟还被吓晕了,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
也不知道是王汪表现得太过可怜,还是比尔管家有点同情心,在王汪将近十五分钟的死缠烂打之后,管家终于松口了。
两人从医药箱里找了药,才下二楼。
等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阮白才带着小黑猫从一角拐出来。阮白站在门口啧了一声,心想这比尔管家得亏看上去脑袋不大灵光,否则这借口能骗到人才怪了。
他不敢浪费时间,连忙推开门走进了卧室。走到床边,掀起那块黑布,幽暗的烛火下,黑布底下的秘密也终于彻底暴露在了阮白的面前。
那是一具已经呈现出青白僵硬模样的尸体。
看不清面容,身上被扒得一干二净,但是被针线缝合的纹路却格外显眼。
阮白的目光顺着那纹路看去,从腰侧绵延到腋下,身体的前后左右皆有痕迹,密密麻麻的针脚看上去非常精致又格外可怕。
他凑近了过去,却始终看不清面容。
这种怪异之处让阮白很快想到了玩家小队里的炮灰。
想法一起,阮白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地看向那细密的纹路。
在与缪尔斯公爵玩游戏之前,就有一个炮灰因为想要离开而被懒腰砍成了两半。
这么一想,那炮灰的伤口竟与眼下的尸体所呈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只是……比尔管家到底想做什么?
阮白的目光瞥向了比尔管家房间内的其几个比人高的木盒,直觉告诉他里面的东西或许与眼前看到的一般。他看了腕上的手表,做了一个决定。
长方体木盒的开关在右侧,他用手指紧紧扣住开关,手腕用力,打开了一条缝。
木盒缓缓被打开。
安静如沉睡般的尸体双手交叉合在胸前,他未着寸缕,身上肌肤布满了针线缝合的痕迹。
床上那个,不过只是还没有完工,仅此而已。
阮白还想再继续观察,楼下忽然传来了王汪的鬼哭狼嚎,“呜呜呜太疼了太疼了!谢谢你管家,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