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和王汪的约定,如果管家要回来了,王汪就会有所动作,闹出来的动静必然会让阮白察觉。
但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他扶额,却也不敢耽搁,捞起正一脚踩在尸体上的小黑猫,将黑布重新放下,便迅速离开了。
躲进走廊,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时,管家回来了。
他打开门,像一截老旧的机器,走了进去。
阮白轻悄悄从门外路过,殊不知比尔管家弯腰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眼珠,扭头直勾勾的盯着大门。
或许,是隔着一扇门,在看门外的人。
…
阮白回到房间,一开门便对上三双眼睛。王汪裸着上身,正在重新将自己肩膀上的纱布拆下来,一旁的沈琼却已经穿上了衣服,安静坐在红姐的身边。
“你在干什么?”阮白问他。
王汪将纱布扔进垃圾桶,撇嘴道,“死人脸管家给我包扎的伤口,我怕到时候整个肩膀都没了,就想拆下来让沈琼重新给我弄一弄。”
话说完沈琼也很乖地拿起干净的纱布。
阮白瞥了眼相处得还算不错的几人,便又听王汪好奇的问:“你去看到了什么?”
阮白:“一具尸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在缪尔斯公爵门口被拦腰斩断的你们玩家小队的成员,他叫什么名字?”
王汪愣了一下,挠挠头,扭头问沈琼,“他叫什么名字?”
沈琼:“不知道。”
阮白心想还真是炮灰,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
“比尔管家将他被斩断的尸体重新缝合了起来。”
尸体、缝合。
仅仅只是这两个简单的字眼,就让王汪脑补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犯。他不由得去看沈琼的肩膀,虽然已经被他重新包扎过了,可大概是看过了那鲜血淋漓的画面,王汪的心里头总是涌起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再一联想比尔管家的所作所为,万一这管家就是想弄死他们,然后又不知道把什么肉填充到他们的身上
王汪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拔腿狂奔浴室。
没几分钟后,冲水的声音传了出来。
阮白:“……”
这房间真的不能待了。
当天晚上,阮白也没有再去找比尔管家,直接走进了二楼剩下的那个房间,住了一晚上。
夜半三更,血月高悬,一只手轻轻落在了王汪对面的卧室大门上,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响了又响,却始终没能将里面的人唤醒。
但俗话说得好,坚持就是胜利。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响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