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浸湿了一身烟灰色的素衫。

衣衫贴在萧猊背后,他紧捂住发疼的心口,刚坐起来,就朝床榻外涌出一口血。

剖心之疼在这一刻清晰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萧猊俊美柔和的脸孔此时在昏暗光影的照明下有些扭曲阴恐,他手捂心脏久久不语。

当天清早,刘总管候在门外等了一刻钟,老管家有些不安,准备找人来破门入内,才听到太师沙哑的声音。

老管家进去,看见太师素色的衣袂上沾了一片已经干涸的血渍。

萧猊卧床,清隽俊美的面容一夜间白得失去血色,乌黑发端湿润凌乱的落在身后,不似往日高洁尘雅,眉心紧蹙,仿佛被什么东西魇住。

刘总管心惊惧怕,赶忙用软帕沾了水替主子清洗擦拭,又找了身干净衣物换好。

六旬老管家此时不禁泪眼模糊,手一直颤抖。

萧猊双眸犹如隔了黑雾,看着慌乱的老管家,极轻地摇了摇头,哑声道:“让梅若白过来。”

又道:“你先出去。”

刘总管连连点头,吩咐小奴才在门外候,有太师的吩咐才能入内。

他很快架着马车去梅园请来梅大夫,梅若白的轮椅被刘总管推得飞快,几片落叶在轮子压过后带到空中打转飘了几个旋儿,幽幽落在观赏池上,身后扬起更多飞起的叶子。

梅若白道:“刘总管,关心则乱,稳重些。”

刘总管犟道:“冷静不了,梅大夫快去看看吧。”

刘总管没让随梅若白来的小厮跟进静思院,有什么需求都由他这个老管家亲手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