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银绡帘幔,梅若白先为萧猊诊脉。
宁神轻烟淡去了几分血腥,梅若白望着银绡帘后卧在床榻的人:“太师近期频繁咳血,耽误了些日子,伤及内里。”
梅若白抬眼和刘总管说道:“还请总管取我的针包过来,先为太师施针半个时辰。”
刘总管将绣有几朵冬日雅梅的针包递给梅若白,梅若白展开针包放在膝前,微笑道:“劳烦总管。”
刘总管掀开银绡帘幔,卧在床榻的男人俊目微阖,梅若白娴熟地抬手施针,榻上的萧猊没动静,眼都不睁一睁。
梅若白很快施好针,又叫刘总管取纸笔,他开了两副药剂帖子,熬制的方法和时辰日子都一一做了标注。
刘总管马不解鞍地将梅大夫从梅园送来,见他施完针还把药方写好,一双带疾的双腿无法站立行走,心里微叹,余光不见太师有吩咐,想着也不能太怠慢了人家。
“梅大夫喜欢喝什么茶,老奴去备些茶水过来。”
梅若白笑若清风:“来得匆忙,确实有些口渴,麻烦刘总管了。”
又道:“给我倒杯水即可。”
刘总管差小奴才去后山取清泉的水烧一些送来,回头见梅若白坐在前厅,望着侧方的几处花脊,似乎在欣赏那处精致巧妙的匠工。
梅园的这位大夫纵使身有残缺,在这座外人都敬仰畏惧的太师府内,不卑不亢,难能可贵。
正安静时,室内银绡帘幔后的主人有了动作。
萧猊抬手掀帘,漆黑冷淡的眸光直视梅若白。
“梅大夫,你碰过什么东西。”
梅若白诧异:“太师何出此言?”
萧猊从床榻坐起,深邃眉眼带着冷漠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