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招呼他们上车的司机根本不是人。

驾驶室里的东西只有一个完整头部,其他部位全是挂着烂肉的青黑骨架。

这东西大概刚从哪块土地把自己刨出来,烂肉里还裹着黄土,甚至心脏处的肋骨里切出一朵小白花。

司机像是没听到钟羸的尖叫,看到剩下几人在门口踌躇不前,粗声催促:“都快点上车,不然今晚到地方就得半夜了,开夜车是另外的价钱!”

神特么另外的价钱。

耿真稳定好情绪,转身招呼李戚:“上车。”

耿真杵在驾驶室前,把里面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车下几人见他这副淡然模样,慢慢镇定下来。

高中生落在最后。

小伙子提着一口气迈上大巴,吸了一半,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耿真的身后。

耿真见高中生僵在原地,拧着眉将他拉上车,催促:“上车。”

在他身后朝高中生咧开大嘴的司机:“……”

几人上了车,大巴前后车门吱呀一声闭紧,车子发动,几分钟后行进一条崎岖的山路。

除了耿真,其他几人都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钟羸刚才被吓得脱力,很想换个离驾驶室远点的位置,但两条发软的腿根本直不起来,就连喊人的力气也在尖叫之后泄尽了。

他僵硬地扭动脖子,张了张嘴,在喉咙里酝酿半天的话刚要出口,被司机一嗓子恐吓又吓回肚子里。

“都坐稳了,甩出去死人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