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端正的坐在帘后,一旁的扶手都差点让其捏碎。
这句话无异于圈禁,太后又如何听不出来。
“好一个许侍郎,倒是哀家小看了你。”
许临低笑一声,俊秀面容上端着从容,却是半分功成的得意都没有。
“娘娘若无事,还是早些回宫吧。”
这便是明晃晃的赶人的了,可是王太后又如何反抗的了?
殿外还守着一圈的禁军,只要许临一声令下,顷刻间便会有无数的侍卫闯进殿里,到时候若王太后被押着回了宫,颜面都会丢的一干二净。
临行之前,她满目复杂的看了这权倾朝野的年轻人一眼,有悔恨有不甘,却也是无济于事了。
知道大局已定,王尚书和李丞相已是满面的灰败,他们知道今日许临拿太后开了刀,明日就会轮到他们二人。
斗了几十年的老匹夫,到了今日竟生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感受来。
“臣李远山年事已高,愿告老还乡,望陛下准请。”
“臣王宏贤年事已高,愿告老还乡,望陛下准请!”
这两个不可一世的老家伙,就这样匍匐在地,对着他们一度看不起的傀儡,折了傲骨丢了颜面,行着最卑微的跪拜之礼。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着殷闻歌下跪,也将是最后一次。
……
临下了早朝,许临第一件事,便是暗地里整合京城的守卫军,加强了对皇宫的守卫。
虽然势弱,九千岁赵四海一定会在最后临死反扑一回,这种情况下,许临最担心的便是闻歌的安全。
白日里照旧给陛下上早读,下午带着他进密阁里批阅奏折,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讲,殷闻歌仍旧察觉了一股非常浓重的危机感来。
许临本打算先下手为强,可又怕赵四海听到风声,带着人跑掉,这才按兵不动了许久。
直到某一晚的深夜,他宿在小皇帝的寝宫里,两人温存了许久,沉沉的睡下之时,忽然便被一阵骚乱声吵醒了。
“先生……外面发生了什么?”殷闻歌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的推了推许临。
回应他的,是许临醒来后,带着浓重的鼻音的沙哑声线。
“不用理,一会便结束了,安心睡吧。”
早已猜测到赵四海会在这几日按耐不住的发起动乱,许临表面上放松了警惕,可私底下早已让禁军和整个京城的守卫军藏在了暗处,就等着赵四海往套里钻。
等这一夜过后,整个大殷国便没有了再敢质疑殷闻歌的存在。
他的皇帝陛下,便可以真正的坐稳这个皇位了。
……
这夜,皇宫里的厮杀声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消下去。
没有人闯到殷闻歌的寝宫来,这便意味着赵四海已经伏诛。
这一夜,宫里血流成河,有人兴奋有人不安,有人期待着明日的到来,有人在黑暗中长眠。
而只有许临和殷闻歌,搂抱在一起,睡了一个还不错的好觉。
……
赵四海的反叛根本没有翻起多大的风浪,平民百姓只知道,那些个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佞臣都被许侍郎收拾了,无一不拍手称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