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夫君抱。”云奏似乎只会说这五个字,见叶长遥不肯,不断地重复道,“不好,夫君抱,夫君抱……”
叶长遥揉了揉云奏的额发:“我先去沐浴再抱你可好?”
云奏歪着头,一脸茫然,好似并未听懂,良久后,才道:“好罢。”
叶长遥转身沐浴去了,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才上了床榻。
云奏立刻扑到了他怀里,又不住地扯他的亵衣。
他一把按住了云奏的手,云奏竟然委屈地道:“太过不公平了,我身无寸缕,你却衣着齐整。”
他当即道:“那我为你将亵衣、亵裤穿上可好?”
“不好。”言罢,云奏欲要挣脱他的钳制,继续扯他的亵衣。
醉了的云奏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只能努力地守卫住他的亵衣。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云奏折腾得累了,终是彻底睡过去了。
叶长遥长舒了一口气,才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他心悦于云奏,又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岁,假若与云奏赤身相贴,他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能把持得住。
云奏一转醒,便发现自己在叶长遥怀中,这是寻常事,不值得吃惊,但接下来,他却意识到自己是不着一缕地在叶长遥怀中,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他登时红了脸,见叶长遥未醒,小心翼翼地拨开了叶长遥的手。
他正欲去拣床尾的亵衣,却突然听得叶长遥道:“早。”
“早。”他应了一声,慌忙穿上了亵衣、亵裤,才问叶长遥,“我昨夜做了甚么?”
——叶长遥不同意与他云雨,自是不会将他剥得一干二净,那么便是他自己所为了。
叶长遥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又一本正经地道:“昨夜的你很是诱人。”
云奏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对我做些甚么?”
“因为我舍不得。”叶长遥在云奏的眉心印下一个吻,又问道,“你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我们不如在这望春城多待几日罢?”
“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云奏心中矛盾万分,他盼着快些抵达观翠山,取到凤凰羽,又希望这一辈子都抵达不了观翠山。
他想了想,答道:“那便多待几日罢。”
“好,那便多待几日。”叶长遥轻吻着云奏的眼帘,“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买药材,再为你煎药。”
“不许去,我想与你腻在一处。”云奏心知人间的药材于他用处不大,还是勿要浪费银两了为好,但一触及叶长遥的双眼,他却不忍心了,于是,他改了口,“好罢,你去罢。”
叶长遥一走,他便觉得整张床榻,整间房间都冷清了下来。
明明叶长遥不是多话之人,为何会这样冷清?
因为叶长遥是他心悦之人罢?
他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一不小心睡了过去,直到被叶长遥唤醒,他才听见了外头雨声,雨声当中,又隐隐有闷雷。
他从叶长遥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正要将空碗递予叶长遥,外头的闷雷霎时震耳欲聋,直要将人世间所有的建筑劈开一般。
叶长遥从云奏面上寻不出半点惧怕,但他仍是本能地将云奏抱在了怀中。
云奏抿唇笑道:“我不怕打雷,但我喜欢被你抱着。”
雷声夹杂着闪电,与此同时,小雨变作了暴雨,天色骤暗。
房间内一片昏暗,只偶尔被闪电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