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行至丹谷峰下,俩人偶遇了善安与樊子嘉。

樊子嘉天未亮,已起身去用早膳了,后又候于善安寮房门口。

待善安出来后,他便远远地跟着,守着善安做完早课,用过早膳,又尾随善安下了丹谷峰。

见得云奏与叶长遥,樊子嘉招呼道:“两位公子是要下山用早膳么?”

不及俩人开口,那善安出乎意料地道:“两位施主何故蒙骗于贫僧?贫僧的确出身于丹谷镇阮家村,贫僧的确有父母兄妹。”

怪不得善安会下山,却原来是回家去了,但丹谷镇阮家村应当并无善安的家才是。

叶长遥满头雾水,去瞧云奏,云奏亦不知是何缘故。

善安又道:“贫僧确非阮郎,两位施主快些将樊施主带走罢,勿要扰了贫僧的清修。”

樊子嘉原本不敢再近阮郎的身,闻得此言,欲要伸手去抱阮郎,理所当然地被阮郎躲过了。

他手足无措,索性跪于地上,卑微地哀求道:“阮郎,你勿要赶我走。”

善安不由心软:“无论你缠着贫僧多久,贫僧都不可能变成你的阮郎,樊施主,相思无益,你那阮郎既然已离你而去了,便是已无心于你,你何不如忘了他?另觅一有心人?”

眼见阮郎坚持要赶自己走,樊子嘉猛地朝阮郎磕了个头:“求你。”

樊子嘉这个头磕得过于用力了,额头即刻破开了,嫣红的血液从破口流淌下来,染红了樊子嘉天真的眉眼。

他的一双羽睫上栖息着过多的血珠子,每眨一下双目,血珠子便会纷纷滴落。

他却并不觉得疼,他只是不喜自己眼前的阮郎被血色玷污,遂用衣袂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双目。

然而,毫无作用,他根本擦不干净自己的双目,难以抗拒的晕眩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身体击打得摇摇欲坠。

他再也辨不出天地日月,但阮郎的模样却是愈加清晰了。

阮郎不要他了。

他是个傻子。

要是再傻一些,傻得将阮郎一并忘记了该有多好。

那样,阮郎便不会觉得困扰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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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小调查,小可爱们能接受生蛋番外么?

第100章 阮郎归·其五

樊子嘉已经失去意识了, 但口中却依然不断地喃喃着:“阮郎,阮郎, 阮郎……”

然而,片刻后,他竟是咬住了下唇, 牙齿嵌入后,生生地逼出了鲜血来, 与从额头流淌出来的鲜血混在了一处。

云奏见善安一动不动, 伸手去抱樊子嘉,堪堪抱起,却听得叶长遥道:“由我来罢。”

于是, 他由着叶长遥从他怀中接过了樊子嘉。

这丹谷寺中并无大夫,故而, 叶长遥抱着樊子嘉去了医馆, 云奏紧随而去,无一人再理会善安。

善安看着地上的鲜血,不由发怔。

他长伴于青灯古佛,不通情爱, 全然无法理解为何樊子嘉会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而自残。

情爱当真有如此大的力量?